摸着石，摸着石……陈明疯子般地告诉自己。一直混沌的眼睛仿佛看见了光亮。

那是谁的叫声？象来自地狱一样凄厉，狂乱地哭喊。

陈明大惊失色：「怎么了？」

是河底的石。仅剩的理智，或者是本能，促使他俯下，用一只手摸索着脚下这些坚的救命宝贝。

「周扬，不要这么！你不可以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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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还有一个，薇薇的背包。一样的沉，一样地坠着他。陈明紧紧拽着。

不。

「我可以。」

绝望中，他的脚尖到了物。

扔掉背包，扔掉沉甸甸的背包。抱着这个，他浮不起来。

光盘在里面。

「别动！我来！」那包正巧从陈明眼前飘过，陈明伸手去捞，偏偏差了一点。

河水的轰鸣在耳中窜，肺就快爆炸了。陈明死抱背包，不甘地在水中翻腾。

陈明浑发急，踮起脚尖，拼命伸出手。指尖终于在几乎错过的瞬间勾到背包的带子，脚下却忽然一，栽到水里。

「不不不不！求求你，停止，停下来！」

空气在急剧消耗，肺紧绷起来。背包里装着衣服，吃了水，沉沉的。

不！里面有光盘，记载着他所有资料的光盘。

「你一辈子都是我的，一辈子只能是我的离尉。」

一阵哗啦啦的水声，他终于再次看见明朗的天空。新鲜空气扑面而

只需要浮起来一次，只需要一秒，一口空气。

石？一丝微弱的光线，骤然照亮整片黑暗。

很多年前学来的泳技似乎发挥不了作用，他用力蹬着水，企图把探出水面。但水底下似乎有东西拉扯着他。

「我的包！」

「你以为我会让你象他一样离开我？别梦了。」

滴，什么在闪烁，是电脑？是电脑屏幕吗？

水盖过了，陈明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水。冰冷的感觉浸透全。他努力睁大眼睛，但水如此浑浊，他几乎看不见任何东西。

「啊！」薇薇的惊叫忽然从脑后传来。

如果放开背包，也许可以浮上去一口气。

「我给你下跪，我向你求饶，我什么都听你的，求求你停下来……」

漩涡？一个词进他脑海，几乎让他感到一绝望。

算是他们进入大兴安岭的第一次历险吧。

他不能放手，绝不能放手。

薇薇半个子还在水中，那里一定有暗，扯得人形不稳。背包掉进了水中，转眼被冲开两三米。

他的过去，将来，他的世界，通通消失了吗？

一步一步地，总算快到对岸。陈明松了松憋着的一口气，回看看对岸，森林暴雨的威力真不一般，这河面差不多有十米宽。

他自己背上的包也拉扯着他往深去，他手忙脚乱地脱下，一松手，猛烈的水势立即将它冲离边。

陈明拼命蹬着脚，水哗哗从他边穿过，带走他上的热量。可他一点也不觉得冷，只感到肺象烧着了一样地疼。

住薇薇，生怕她被冲走。

他不能再忍受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