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门客们餐桌上讨论的话题一般是旭阳城哪个制度不行哪个官员不行或者城主又有那些事情的不得人心，因为康宁蒙经常不与他们一起用餐的缘故，群嘲起叶灵运一点都不嘴。

四个门客一起用餐，叶灵运是挤到他们当中，让气氛陡然变得尴尬。

他还饿着，叶灵运也没吃饱。两人人手一个白白胖胖的刀切馒，边啃边在大街上走，一点形象也没有，一点气质也不要。

“说得对，”康宁蒙耷拉脑袋，“我以后再也不连翻二十多个后空翻了。”

康宁蒙为日日夜夜忙作死代言。

这好歹是在饭桌上，说这些话，听这些话，还怎么吃得下饭？

叶灵运挑起一筷子面，问康宁蒙，“你说，借助什么东西传播消息最快？”

昨晚康宁蒙醒后就睡不着，起来笔直站在地上。

叶灵运数着数着，就睡着了，康宁蒙翻完第二十三个后，早就疲惫不已，也不住自己有没有回到床上，栽就睡。

西山小居的早饭单一没有新意，文火熬出清粥上三四碟小菜再加一盘九个堆成小山状的切片白面馒就端上饭桌。

康宁蒙想在脸上挂两行比面条还宽的眼泪。

康宁蒙吃不了辣，没一会儿，就放弃与碗里的面斗争，忙给自己倒茶。

叶灵运不信，于是一定要康宁蒙翻给他瞧瞧，开开眼界。

连半个馒都不给他，还有没有一点同僚爱了？

哪能料到康宁蒙这一翻，本停不下来，居然一下子翻了二十三个，个个都是姿势标准的那种，自带风力。

叶灵运问他要什么，他回答他要翻后空翻，还得意洋洋自己后空翻的纪录是二十个。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死，不可活。

更糟的是，不知谁起了个，居然开始对叶灵运，对旭阳城歌功颂德，使劲捧上天，那溢于言表的赞美之词让叶灵运都有点羞愧，完全听不下去。

灵运的腰不好，是因为睡不到床，康宁蒙的腰不好……大概是真的不好吧。

叶灵运干笑一声，夹了笋干后，其余四人才陆陆续续开动。

饭桌上五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放下筷子，叶灵运顿时没了胃口。

康宁蒙见怪不怪，咬着筷子等叶灵运第一个下筷。

事实证明，一个馒拿来垫肚子是完全不够的，至少还得加一碗热汤面，热汤面里最好有葱和西红柿再浇点辣椒油。

叶灵运走的时候，康宁蒙正在拿馒。见状，他赶忙嘴里咬着一个馒，左手右手各拿一个馒，想要紧跟着叶灵运的步伐出门。和康宁蒙关系稍好的一个门客拉住康宁蒙的袖子，从康宁蒙嘴里掰下半个馒才让康宁蒙走。

“年轻人，不要仗着年轻就胡来乱来，很多事情，总是要有个度的，你早该节制了。”叶灵运一副我懂我很懂的样子。

叶灵运吃得津津有味，问了句，“辣不辣？”

康宁蒙不假思索，“人

这顿饭，或许是康宁蒙吃过最安静的一顿饭，或许也是叶灵运吃过最安静的一顿饭。

这次，被群嘲的对象坐上了桌，他们反而一个个噤了声。

康宁蒙吐，猛点，“辣，辣的要命。”

汤面热气腾腾，水汽笼了康宁蒙与叶灵运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