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扑倒在自己脚边。

“起来，去和‘那位’说几句话。”

“不要慌。”

阮暮灯抓住岳嘉鸿的手臂，半拉半拖地将两战战的中年人从座位上扯了起来，“快点儿，万一等‘她’走了就来不及了。”

岳嘉鸿咬紧牙关，在蒙住眼睛的青年搀扶之下，两脚得跟面条儿似的，左脚拌着右脚，踉踉跄跄穿过一排排桌子，朝着末席的白衣女子走去。

和全副心神都在两个纸扎人形上的岳嘉鸿不同，两眼被蒙住，只凭慧眼“视物”的阮暮灯，早就发现，在两个“新人”拜堂的时候，院子里便不知何时多了个不速之客。

岳老板得了提醒，僵地扭过去，果然看到，在空无一人的庭院里，有个穿一白裙的女子，正独自坐在最角落的桌子旁，低垂着，远远看不清面容，但她以单手掩面，似乎是正在哭泣的模样。

他长长地倒抽了一口气，“这……她……她……”

岳嘉鸿原本就快要吓出心肌梗了，这会儿对上女鬼的双眼，惊恐达到了极限，终于再也坚持不住，双眼上翻，口吐白沫，两脚一蹬便直倒了下去……

这一段路，岳嘉鸿感觉这是他这辈子走过的最长的距离。

“对、对……”

“这、这……”

两个纸人便从阮暮灯手中的托盘上摇摇晃晃端起两杯茶，双手递到了岳嘉鸿面前。

那“东西”上黑气缭绕，隐隐泛着红光，宛若凝成的固一般，其压迫感远远超过附着在岳嘉鸿上的那子煞气。

“……你、你……你好……”

好不容易终于走到女子跟前时，他已经浑冷汗淋漓，眼前一阵阵发黑，仅凭着最后一点儿求生意志支撑，才没有直接晕过去。

只是照片中那张原本清秀漂亮的脸庞，现在只剩血色尽褪后泛着青色的苍白，面颊凹陷，嘴干瘪，呈现出绀紫的颜色，眼球浑浊、瞳孔扩散，怎么看都不像个活人。此时她摆出一个伤痛绝的表情，满脸泪痕，眼角拉长，眼神怨毒，从那外凸的眼瞳里透出的恨意，仿佛随时都要扑上来将他活活掐死一般……

阮暮灯暗地里了他三次，才终于从“儿子”手里哆哆嗦嗦取过茶盏，象征的碰了碰嘴，匆匆丢下，又接过“媳妇”那杯，草草又喝了一口。

失去

“这、这样就行了吗？”

两个纸人便又重复了一次起，变换方向，互相碰倒下的过程。

“夫妻对拜~！”

“来了……”

他用细如蚊呐的声音朝女子说。

他铁灰着脸色，战战兢兢抬看向站在边的俊美青年。

他吓得再次惨叫出声，人也控制不住地往后猛退了一步，立刻撞在了阮暮灯上。

三拜之后，又听一声“敬茶~”

阮暮灯却朝着院子的一角轻轻抬了抬下巴，让大老板朝那边看去。

虽然理智上岳嘉鸿知自己应该接过茶盏，但在极度恐慌之下，双手颤抖，几乎要端不住瓷杯。

虽然岳嘉鸿的声音很轻，但白衣女子似乎是听到了，她缓缓放下手，出了一张脂粉不施的素颜――正是他曾经让人调查过的，Ivan事务所里那个自杀了的小模特Amanda。

阮暮灯压低声音说，同时用力扶了他一把，将岳老板因惊吓过度而摇摇坠的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