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暮灯坐在萧潇旁边，仔仔细细吃完老人们辛苦出来的羹汤糕点，又很自觉地帮着他们收拾了碗筷，还给院墙后的菜地浇了水，这才换了整齐衣服，和自家师傅出了门。

“从这儿往四周看，风景还不错的。”

“那儿是这里最高的山。”

，结果一开门，就看到你一咕噜到地上去了。”

两人沿着山间小，漫无目的地晃悠着，边走边聊，个把小时后，就来到了山上。

萧潇侧瞥了自家徒弟一眼。

阮暮灯学了这些日子，于风水一术上也算小有进益，虽距那寻龙点的本事还差得很远，但此时登高望远，视野开阔，又是在师傅点拨过后，自然能看得出师祖选这山建观的理――他们现在站的，应该是“龙首”的位置，而山腰的观，怕应该便是“龙目”所在了。

早餐是黄伯夫妇蒸的一大笼甜的糖糕，上香气郁的糊羹，在仲春还有些寒意的山间清晨中，热腾腾地吃上一顿，很是滋味。

“……”

萧潇笑着继续说，“名叫‘舞云台’，因地势原因，雨水颇多，只要是下过雨后，春夏清晨常常能看到山云雾缭绕，随山风飘然若舞的画面，所以便有了这个名字。”

“什么？”

“唔……”

“没有……”

他又捉住对方肩膀，左右上下仔仔细细看了一轮，确定真没有什么异状，才站起来，微笑叮嘱：“都七点了，快起来，洗漱干净出来吃早餐，等会儿我带你去附近逛逛。”

阮暮灯猛地扭过来，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你说那山叫什么名字？！”

阮暮灯楞楞地坐在地板上，沉默了许久，才将埋进被子里，咙中过一声呜咽似的叹息。

“当初师傅选中这渺无人烟的地儿修了咱那破观，就是看中此前有靠山，后有活水，连绵似龙卧于野，龙脊峻而不险，是个藏风聚气的好地方。”

阮暮灯的记忆力实在很好，即便只是在梦

他确定过阮暮灯后脑上不过磕出了一个鼓包，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大碍，又将手探到他额上试了试温度，“是有点热，你脸也很红，今天不舒服吗？是不是感冒了？”

阮暮灯紧紧拽住怀中被子，用力摇，声音有些磕巴，“我、我睡过了……”

他总觉得这小子今天有点儿奇怪，看起来蔫了吧唧的，无论是走路还是说话，总有种心不在焉地感觉。

不过拾壹并未和几人同席，只匆匆跑出来，从蒸笼里顺走几只糖糕，便一溜烟跑出观，不知上那儿野去了。

“……如果……真的有‘舞云台’的话……”

不过既然对方不想说，他也没有盘就底的打算，只是不动声色移开了目光，抬手指了指对面一座山峰。

萧潇朝四周略一比划。

萧潇蹙起眉，奇怪地看向忽然来了神的自家徒儿，“叫‘舞云台’啊，怎么了？”

说完，他又弯腰在阮暮灯上呼噜了一把，只把对方一的短糅得比鸟窝还像鸟窝，才转出了房间，又贴心地替他掩上了房门。

“真没事？”

萧潇不放心，又凑过去，用自己的额贴了贴徒弟的，感觉那温度虽有些，但看他面上红霞未褪，鬓角汗水点点，应该不是发烧，倒像是睡得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