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细雨还没有停，天色却渐渐暗了下来。

萧潇的手指沿着阮暮灯的口，一路向上，划到他的结，然后用拇指和食指住他的下巴，让他抬起来。

“萧潇……萧潇……”

他微笑着扣住徒弟的下颌，让他将脸又抬起来一些，然后忽然低，猝不及防就在对方的嘴上响亮地“啾”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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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暮灯脸颊泛起明显的绯红，眼睫低垂，挡住眸间闪烁的情绪，“我知，可是……可是，也没别的办法了，不是吗？”

“是嘛……”

“哦？”

阮暮灯僵了好一阵子，直到萧潇手指微微施力，促似地了他的下巴之后，才涨红了脸，用低得不能再低的气音应了一声，“嗯……”

“但是，新娘官的衣服我穿，新娘子的衣服可就要归你了！”

正对着床榻的那面墙上，用胭脂兑水写了个大大

“你老实告诉我。”

虽然到了晚饭时间，不过今天两人谁都没有心思去张罗吃喝，全副力都用在布置婚礼的事儿上了。

萧潇边的笑意更加明显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以居高临下的视角，弯腰凑近坐在矮榻沿上的徒弟，距离近到说话时的吐息，能隐约到对方脸上，他一字一句地问：

即便眼看这小年轻一张俊脸已经红得活像煮熟的虾子，指下肤的温度也得能煎鸡了，可萧潇似乎不打算放过他，继续不依不饶地追问：

“这么说，在现实中的我，并没有答应你咯？”

“虽然现在的我，也搞不懂以前的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过，就感觉如果对象是你的话，我可是半点都不吃亏啊！”

萧潇说着，伸手点了点青年脱剩下一件薄背心的膛，“以这种形式缔结的婚姻关系，可就是要连魂魄都被束缚住的，可不像凡间的普通夫妻那样，花九块钱办俩离婚证就能解除婚姻关系的。”

可怜阮暮灯被萧潇扣着下颌，没法别开，视线飘忽了一下，又被迫对上师傅灼灼的目光，他紧张地翻了一下，挤出了一个低低的“嗯”字。

这回不用等僵成一块石的阮暮灯挤出那声艰难的单音字回答，萧潇已经从他血色渐褪而变得苍白又委屈表情里，看到了答案。

萧潇被自家徒弟勒得呼困难，挣扎着从他怀里冒出颗脑袋来，“我是答应你了没错，但是——”

“这么说，你是喜欢我啰？”

他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和哽咽，“你这是……答应了，对不对？”

阮暮灯与萧潇双目对视，愣怔了一瞬，两眼骤然睁大，骤然膨胀的震惊和狂喜几乎要将他的心涨裂开来，他“腾”地起来，将面前的人扣进怀里，用几乎要碎肋骨的力，死死地抱住。

他拉长声音，来了个长长的、故意吊人胃口的停顿。

他万万没有想到，就算这个萧潇什么都不记得了，依然可以那么准确又直白地，一语就破他心中那点儿潜藏的念想。

萧潇朝被亲得愣住的阮暮灯粲然一笑。

听到这个问题，阮暮灯整个人像是中了定咒似的，一下子愣住了。

“等一下，你等一下！”

“咱俩之间的关系，真的就只是师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