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般模样，薛子心一抽一抽作痛。抬了酒坛轻抿一口，没有声。

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推开了小院的木门，出现在了薛子眼前。

念儿摇，“你说过的……”

黎昕只喝酒，其他二人都是一惊。

来人玄衣华服，广袖方裾；了狭长的琉璃发冠；冷面薄情的样子，很是霸气人。

黎昕双手枕，勾起角，心中好笑：这老再跟自己几年，怕是能成。只可惜，这么多年也没给它取个像样一点的名字，总是这么老、老的叫着。

听到黎昕开口，枫朗站定：“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

第28章枫朗

空绚烂，清冷的月光照在茫茫的大草原上。秋风轻轻的过，微黄的枯草伴着虫鸣一起摇拽，显得分外惬意。

再一细看，隐约觉得这个书生不是之前的那个孩子。按下心中疑惑，抬进了院子。

黎昕抱着酒坛走到坟边坐下，慢慢地俯，将整个上半都趴在坟包之上，手掌轻轻的抚摸着坟土，语调温柔：“我答应过你的，要永远陪着你。”

薛子反复咀嚼着这个词，舐犊之情……哼，好不贴切！

黎昕以为，念儿是为老的离开，从而担心自己也会离开，预备了大串台词准备开导，“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你说过的，要永远陪着我！”

一个无比简单的单音，得来念儿无比安心的微笑。黎昕抬手乱他额前的碎发，心里默念：痴儿。

复又转，仰靠在坟包之上，一口酒灌下。对着坐在小榻上的薛子：“可惜，再也换不来他安心的笑脸了……”

距薛子那日下山打酒已经过了两日，二人这两日不眠不休的断断续续讲着故事。虽是一些琐琐碎碎的小事，却也由小见大，透着疯子的舐犊之情。

念儿抬，盯着黎昕的眼睛，认认真真的再重复一次，“你说过的，要永远陪着我！”

枫朗看清院内的情形也是一惊。布置倒和从前差不多，只是多了一叶立有无字碑的新坟，黎昕此刻歪躺在了坟上，不远的小榻一端坐了一位书生。

念儿将靠在师父肩，思虑更多。师父这瞬间移动到千里之外的本事；师父曾经说过的心怀天下；师父的那句不由己……

“嗯？”

见他这般认真，黎昕赶紧回他，“嗯！”

黎昕也不转，似是猜到来人，了一句：“你来了。”

薛子在这借住的第十一个夜晚，见着了除疯子、老仆以外的第三个活人。作为客人，也不和人招呼，就这么若无其事的拿眼打量。心存了嘲讽，故人。

黎昕不紧不慢的再喝一口，一副甚无所谓的样子：“如你所见，就是这副模样。”

此刻夜深人静，两厢对坐无言，谁都没有提及先去休息。直到来了另外一个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