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那团火堆熄灭后的烟雾熏呛了许久，盯着梁拥的面庞久久没有出声。

他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叫自己内疚的，太坏了，这个孩子怎么越来越坏了。

梁敬无法像安梁叔一样安他，他站在火堆旁，竟觉浑冰凉。

梁敬骑着在城门口回望了一眼，见他站在距离行军很远的地方，衣袂飘摇，失了几分少年气，像个飘忽不定的魅影，游在这小小的晋宁城里。

梁拥就木木的站在原地看着他，“你要走吗？”

最后梁拥在家门口拽住了他的衣角，将他拽到自己侧，覆在他耳边轻声：“你若不回来，我便去找你。”

梁敬没有回答，他也没有再躲，于是梁敬轻而易举的一掌劈晕了他，力太大了，震得他心底有些发颤，一瞬有了要泪的冲动。

梁敬上的衣服被扒下来不少，站起膛了大半。梁拥脸上有些难过，想凑到梁敬边，被他厉声喝：“你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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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拥抿着一言未发，只是掀了掀眼瞧了瞧他。

距离天亮还有些时候，梁敬在城门口同侍卫交接许久，那个胆大包天的小侍卫坚持要他拿出通行令，否则不予通行。

梁拥便松了手，眼睛盯着他瞧，像是要将他瞧出一个来，“拥儿弄疼你了吗…”

梁敬睡得浅，稍稍一动便知对方醒了，抬眼一看对方却还是闭着眼睛，他用胳膊肘捣了捣他，“醒了就别装睡。”

两人在城门口的大石边儿待到天亮才进城。

他熄灭了那火堆，烟还未散尽，灰烬尚有余温，他在那团烟雾中扒拉了许久，最终确定那块符是真的被烧没了。

……

梁拥一步步朝他走过来，一字一句的问：“回不来呢？”

但天还未亮，梁拥便醒了。他微微挣了睁眼，转瞬便又闭上。

梁敬被问得鼻一酸，片刻之后又冷静下来，放了声音，“拥儿，你清醒一点，这是皇上的决策，君命难违，爹爹迟早会回来的。”

他的肌肤，甚至将手探进了他的后腰，颇有些情｀色意味地搓着他的，梁敬呼也愈发急促，推搡着他，企图把他从自己上推下去，“放肆！”

梁敬目光涣散，

梁敬浑灰扑扑，手上还全都是方才扒拉灰烬时粘在手上的灰，此时一听，气的牙，尽数抹在了梁拥的衣服上。

他语气轻飘飘，神色无异，梁敬心口顿：“你敢！”

好可惜啊，拥儿送给他的一个礼物呢，还没仔细看看就没了。

“回不来呢。”

他将梁拥扛在背上，有些吃力的一步步把他带出了破庙，树上拴着一匹，月光皎皎生辉，照的山路上泛着一层浅浅的光泽。梁拥已经不是背起来赏花灯的年纪了，他的个差一点儿就要赶上了自己，他费尽力气把对方弄到了上，策下了山。

梁拥这才勾了勾角，出一个极为成熟又餍足的笑容。

梁敬以为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结果直到他真的领兵出征那一天，这小子始终一言不发。

“你若不回来，我便去找你。”

梁敬被他的措辞搞得愈发上火，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深呼了口气，好歹平复了下自己的｀望，稍稍清醒了些，然后伸掌便要劈他的后颈，被梁拥堪堪侧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