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离群索居不近人情。最起码，独孤九期望他的椒椒是在验过一切人情冷之后再自行出选择，而不是一味地逃避。

莫焦焦被抱起来的时候还有些愣愣的，坐上去之后才反应过来，乌黑潋滟的大眼睛亮极了，满满的皆是惊喜和难以抹灭的天真无邪。

“焦焦喜欢和九九在一起。”发现无论如何都说服不了对方，莫焦焦低下去，圆温热的泪珠便啪嗒掉到白皙的手背上，晕染出无尽的依恋和不舍。

莫焦焦向来懵懂，并不畏惧男人这样带着无奈的训斥，只执着地嚷嚷:“要抱高高。”

哪知莫焦焦见他不自己，越发执着了，揪着男人的衣袖一路跟过去，脚下步子磕磕绊绊，又气又急，边跑边可怜巴巴地直跺脚，远看过去便如同原形的樱桃椒一蹦一蹦追赶的模样，实在是稽又惹人怜爱。

男人垂首，修长的手指托起小孩的下巴，与圆乎乎的眼睛对视，片刻后，才:

独孤九本就冷静自持，又意小孩学会独立，一时间面色不改冷漠依旧，对小孩的撒熟视无睹，起往窗台边行去。

莫焦焦抽噎了一下，忍住了没再掉眼泪，他直勾勾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深邃黑眸，小手抬起来摸到男人微凉的脸颊，张开小小温的手心，贴在独孤九的一边眼睛上，然后认真地跟另一边眼睛里小小的自己对视。

“九九九九！九九抱焦焦了！抱高

小孩闹得厉害，蹦着蹦着又踩到自己的袍子绊了一下，撞到男人腰上，傻傻地摸着撞疼的额，继续重复着说话。

独孤九将小孩放回高脚椅上，不理会他的撒，只将勺子到小手里，严厉:“椒椒是大孩子了，不可再撒。”

偏偏小孩自己又嘴笨，撒半日也不知变通，只知缠着男人走来走去，嘴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同一句话，“要抱高高。”

他开心得直晃小脚丫，也不担心自己会不会摔下去，就知细声细气地嚷嚷:

莫焦焦顿时就委屈了，下椅子靠到男人边，拉着男人的手掌胡乱摇动，耍赖:“要抱高高。”

许久，似乎是终于想通了，小孩才放下手，依赖地糯糯:“九九要像画本画的，抱高高，焦焦就去上学。”

独孤九阖眼沉默了一息，终究是转过，弯腰把小孩抱了起来，动作小心地往上托放，让小小的圆团子坐到自己肩上，大手细心地护着。

“若椒椒答应本座去上学，早日学成归来，本座便同你一下山历练。修真岁月漫长，来日无论是何物，都无法将椒椒带离我边，这样可行？”

他胡乱地伸着小手抹掉眼泪，径直下凳子扑到男人怀里，带着细弱的哭腔央求:“九九抱焦焦。”

别鹤剑在一边听着小娃娃重复了不下十回的“要抱高高”，简直瞠目结，心这小辣椒比东海边上啥也不会就只会复读的海螺还厉害，毕竟海螺们重复同一句话的时候，语气也不到一成不变。

独孤九自然注意到了小孩通红的眼眶，便动作轻巧将人抱起，让莫焦焦跨坐在他膝上。

独孤九闻言终于皱起了长眉，低声训斥:“胡闹。谁教你如此撒的？”说着，凌厉的视线转向不远正神游的别鹤剑。

别鹤剑惊得回神，瑟瑟发抖地解释:“崇容剑尊，这真不是我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