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素穿的轻薄了些，又觉得有些冷，不过现下已是晚春，夜里屋子里略微冷些，他倒也不觉得有何不适，走了几步歪在贵妃榻上，抬手去拿榻边的杯子，手略微一伸之时，却骤然凝在了原地。

顾之素一边说着，一边已踏入院门，守在院中的胡沁儿，以及清欢见他如此，忙低朝他行礼，连珠快步跟在他后，一直跟着他进了屋子，小心将他的披风卸下，展开放在木施上，耳边听他低低嗤了一声。

“有用。”

闻言，连珠怔了一下，片刻后回过神，忙应：“仿佛是个人，但从量来看，又不大像是

话音未落，连珠耳边响起一声嗤笑，抬眼去看的时候，见顾之素不急不缓转，一边朝着溶梨院走去，一边薄微勾的轻声：“我的好大哥，终于不负所望动了手，却没想到是如此把戏。”

鬼？

“不仅是侏儒，还是个会轻功的侏儒，想必武功不差。若你方才出手将之打下，被那个侏儒发现的话，大哥或许能够自这上面，找到什么文章来，正反那侏儒只是为了扮鬼，我们只要不动手便没有事。”

连珠紧跟着他的脚步超前，但看不清他此刻神色，只能窥见那薄红角：“刚刚那个白影子，你看清是什么了？”

连珠不明白死去的顾海棠，和如今的装神弄鬼，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关联：“大少爷这是……派人在府内装鬼，还是为了大小姐？”

连珠一脸讶异不解直起，看着缓步走到自己前，双眸微垂神色淡淡的顾之素，有些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就顺着他的眼光看了过去，发现就在离他们两人不远，有一个花容失色的丫鬟，正踉跄着神色惊慌站起来，朝着主院方向一边跑一边叫。

顾之素说着已然走入小路，远远的就能瞧见溶梨院，那棵在院墙的遮蔽之下，仍旧能瞧见枝叶的梨树，回想起方才在黑暗之中，那个一闪而过的白色影子，和那落在自己上的眸光，角的弧度渐渐消失不见。

顾之素脚步一顿，语调极轻的开口：“是侏儒。”

“少爷？”

连珠见他要褪下外衫，换上另一件轻薄的，忙走过去帮他脱衣，又迅速将挂在木施上，淡青色的薄衫展开，看着他穿上之后方：“少爷，属下想不明白……大少爷故意让人，在府内装神弄鬼的，这有什么用？”

连珠闻言悚然而惊，想到方才自飞过，动作迅疾量颇小，看起来似人又非人，长着一张人脸的东西，他下意识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艰涩的低声问：“侏儒？”

两人面对黑暗站了片刻，顾之素的影丝毫未动，面容被乌发遮蔽看不清，也不知心中在想什么，连珠上前本要提醒主子，抬步却觉得自己的肩膀，仿佛有些隐隐作痛，想到方才顾之素的动作，心中不由暗暗一惊，面上却并未出分毫，神色恭敬的低询问。

顾之素的目光定在那丫鬟背后，目送着她的影消失在黑暗里，薄勾起带着讥讽的弧度

“为了顾海棠？不，他是为了他自己。”

人。”

“真的有鬼！是真的有鬼啊！”

还不等连珠反应过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不远陡然传来惊叫声，仿佛是个丫鬟的声音

“何况那侏儒是大哥特地找来，我倒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他竟招来这能人异士――这下顾海棠死了，可不就派上了用场？”

子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