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素想到刚才的传书，布条上的那些字迹，手指在袖中捻了捻，面上神色却十分复杂，像是讥嘲又像是无奈：“这件事我已知，只是消息过于简单——”

“也好，等到今日守灵之后，你随我同去。”

连珠看了胡沁儿一眼，上前一步接着：“静妃娘娘跟人私通的时候，差一点被皇帝发现，不过

慕容意点了点，目送着他转过回廊，丝毫没起什么疑心。

“我去一趟恭房，上回来。”

虽然胡闹骄矜又自私自利，但是听到了这样的消息，知顾之静有这样胆子，倒是让他觉得有些不信。

慕容意见他神色的确不同寻常，想来是出了什么大事，他知晓顾之素在顾氏之中，如今到底是什么地位，若是有事还是尽快回去才好，也就没有开口阻拦他的意思：“这样也好，只是我回去之后，她怕是要同我闹，戏院里那些被她弄坏的，最后可要你来掏金子。”

话音未落便见垂花门左右，陡然各有一人，持剑低朝他行礼，看其上的装扮，却正是禁卫军中人，两人低半跪在地，声音低沉带着恭敬。

听他说少女不开心，会毁了戏院的玩笑话，顾之素心中倒觉得，要是自己迟迟不去，说不准少女当真会这样，角也禁不住带上笑容：“慕容兄说笑了。”

转过长长回廊走至庭院，顾之素目光凌厉，迅速扫过四周墙，没有发现任何影，这才愈发加快脚步，直到穿过一间偏殿，停在花木茂密之中，一垂花门下时，方才陡然停下了脚步，角勾起一丝笑容。

“哭灵——”

跪了几乎整整一日时间，直到天色将晚之时，偏殿之中众人才起，慕容意子较弱，靠在回廊上歇息片刻，顾之素看他脸色有点白，想到两人都没带仆从，就抬步走到一太监面前，了个荷包换了盏茶。

“寒忻，寒心，见过主子。”

妃嫔与人私通，是灭九族的大罪。

两人低声又说了几句，便见顾文冕沉着脸，一步迈入屋内，目光冷冷扫了过来，紧接着又转开眸光，抬步朝着先皇灵柩而去，顾之素望着他的背影，角勾起一丝冰冷，低重新跪了下来，耳边听到太监拉长声音。

慕容意早就吃完那盏茶，正整着衣衫等待着他，两人一同出上了车，刚准备朝着荣安戏院而去，还没等车行驶出内城，一只鹅黄色的小鸟落下，正巧钻入了车帘里面，落在了顾之素的膝。

顾之素将纸上字句看完，陡然长叹一声攥紧手指，压低了声音说：“家中出了些事情，我怕是不能随你一同，前去看她了。”

要去看看。”

“这是什么鸟？用来报信的？”看着顾之素皱了皱眉，将那鸟上纸条取下，慕容意看他脸色微变，不由低声问，“怎么了？”

“这是自然。”

看着慕容意出微笑，低喝茶之时，顾之素稍稍压低，笑轻声说。

“出来罢。算一算，已有几年不见……”

顾之素甫一踏进溶梨院，胡沁儿和连珠就迎上来，一同低对他行礼，待到他抬手止住两人，胡沁儿便上前一步：“主上，中传来急信，说是……静姨娘……不，如今已经是静妃，与人私通……”

再度回到偏殿之前，已是一刻钟时间过去。

到了顾氏的角门，慕容意目送着他进门，这才放下了帘子，车转向朝大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