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萧见深这一次的回答却又出乎了傅听欢的意料。但不他是赞同还是反对，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让人觉得不可反驳。

他面上亦不由神情数般变化，心中又是爱又是嗔，只想着对方此刻再说这句话又有何意义？

傅听欢只端起酒杯为两人都倒了一杯酒。他如同上巳节那晚萧见深所一样，将其中一杯酒递给萧见深，平静说：“你我满饮此杯，我便将一切都告之于殿下。”

烧酒入，灯影摇曳，绯红的烛火与窗外的梨花雪汇了一清平。

萧见深这时方真正停下了用膳的动作。他转脸看了傅听欢片刻，只说：“你只怕还是不要知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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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似静了那么一瞬。

那如丝如缕，如雾如烟的相思便似这天地清辉一样无从阻拦，俱落心间。

这时殿中便只剩下了萧见深一人。萧见深去收拾之前被傅听欢拿去看的那本兵书，发现对方拿去看了也就算了，竟还在上面写了字！

萧见深的眉梢一挑。

帘幕被金钩所

他只对萧见深：“殿下且容我去他出整理片刻，明天便来将所有告之殿下。”

觉此话太过多余，便笑，“我早知殿下之意思――”

言罢便自傅听欢手中，将这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情不知所起，滋爱怨，生丝网，就中千百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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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听欢这时也喝下了自己的那杯酒。

他不妨自己听见了这么一句话，那原本要问出的“你背后之人是谁”的话便暂且止住，换成了另一个字：“好。”

傅听欢已在掌中，那琵琶女又被关押，萧见深并不怕煮熟的鸭子飞了，虽对方这句话难免有反复之嫌，他也点：“也可。”说罢便叫殿外之人进来，将傅听欢带下去休息。

只是这样的清凉在这深深浅浅的艳红中始终若隐若现，不能看清――

桌边铜人手中的蜡烛爆了灯花，萧见深伏案片刻，热意忽然就自四肢百骸，源源不绝地升腾起来。

蜡烛滴下烛泪，夜风起帘拢，悠悠清月照见世间亿万相思结。

他先是心疼得抽了一下，接着才定睛去看那由对方写下的批注，只见其字瘦骨嶙峋、奇峰突起，一横一撇中似都有冲破一切的凌厉森寒，端的是傲慢至极。他再去对方批注的言语，果然十之五六都是奇思诡谲之意……这倒是有点出乎萧见深的意料了，他本以为以傅听欢之个，至少有十之七八都会剑走偏锋。

傅听欢从萧见深的面孔中读懂了对方的意思。

他拿着书思索了一下，便返回书桌，执笔沾墨，在对方的字迹之下，又写了另外的句子，只寥寥数语，即对内容作了批注，又回答了傅听欢之前留言。

傅听欢也没有反驳，他柔声说：“是，我不知，我只盼殿下让我知。”

他不觉伸手按了一下自己的额，只觉似有晕眩伴随着血一起冲上天灵；他再睁眼看去，这室内的一切似都被卷入漩涡，全化作了叫人挣脱不出的十丈红，他感觉到了自己呼与的炙热，而在这炙热之中，不过片刻，忽然就有一抹清凉贴而上。

傅听欢又回到了萧见深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