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惊鸿笑着携了他的手，同他一起并肩坐下，捧起清茶，笑谈起曾经有过的美好和欢乐。

白惊鸿兴致起去拿棋盘。为了和狄飞好好相聚，他已遣走所有下人，这点小事，自己去，自是无妨的。

那种感觉是什么，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自遇狄飞之后，就一直被这奇特的感觉纠缠。陌生的是，以前无数岁月中，从没有感觉到，如此清晰，如此深刻，如此激烈的痛。

隔着一堵墙，爱他的人在受苦，他爱的人，在微笑，他还能什么选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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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为了哪一点，他都不能是愚蠢得开口求情，再一次把走到近前的人，推向远。

他站起，微笑，接过棋盘摆好，笑着抓一把棋子：“猜先！”

惊鸿今日的好心情，是为了什么？

指尖的冷意一直向心。他不会痛，可那无辜受的痛楚是他施予，他不记恨，可那一次次冤屈是他造成。惊鸿不杀他，可将他毫不留情推出去的人，是……是他自己……是他狄飞……

是啊，他从不记恨，所以，可以毫无顾忌地出卖他。

在他走开之后，狄飞慢慢垂下手，低下，望着自己脚尖的阴影。坐在长椅上的他，安静得出奇，只有他自己知，那一瞬，他需要多大的力量，才可以克制自己，没有一跃而起，奔向那只需两三个纵跃，就可以到达的地方。

他曾誓愿，用整个世界来换取的笑颜。

人从来如此，世事自古如此，他的选择只能是……

“狄飞。”呼唤的声音，明郎而愉快。

是啊，他不怕痛。所以，他活该被伤害。

他魂里梦里，求而不得的的一切，如今已尽在眼前。

他是血修罗狄飞，他不能言而无信。他不能把他亲自交出去的人再要回来。他不能破坏眼前如此美好的一切。

白惊鸿的话，仿佛还响在耳边：“这

他抬，看到白惊鸿手捧棋盘的笑颜。

他静静地听，微笑着凝视他这一生最爱的男子，看他眉梢眼角，渐渐有了欢愉。

这样的痛楚，让阿汉即陌生，又无措。

惊鸿说的每一句，他都听得一清二楚，他可以微笑，可以点，可以适时插几句妙语，二人一起仰大笑。

白惊鸿提议下棋时，他微笑点。

如此阳光，如此鲜花，如此池水，如此清茶，如此人间。

白惊鸿眸中笑意悠悠：“单！”

是啊，惊鸿不会杀他，所以，这一场背叛，可以没有丝毫罪恶感。

的杀了他。其实，他素来不怕痛的。其实，这件事，他也不是完全没责任的。其实，他从来不记恨的，所以，等事情了了，让人给他看看伤，待他好些，也就是了。

所以，他微微闭目，真力潜藏收纳，再不去试图探查一墙之隔的地方，发生了什么。他不想看，那人的血肉淋漓，他不想听，那人的低沉呻。他只需要微笑着摊开手，在阳光下，对那眉眼如画的男子说：“五枚，你先。”

为了能报受辱之仇，为了确定在我的心中，那小小男，微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