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神采风华，终究是倾尽世间妙笔，也难得几分神韵。

狄一定定望着方轻尘，一字字：“你什么都知，却可以无动于衷。”

方轻尘的眼神几乎不能察觉的飞快在狄一的满脸疤痕上一扫而过。

这人本来长得不错，要材有材，要长相有长相，可惜啊，就为着心里想不开，脑子转不过弯，直接把自己这张脸给毁了。

方轻尘冲他摇摇：“你又何苦如此。他现在长眠不起，对他未必不是好事。醒过来，又如何呢？继续无聊的纠结下去，平白叫所有人都难堪一场，又何苦？”

就他这副尊容，居然还能娶到老婆，真是运气好的上天了。

方轻尘低低地笑了一声。

“半师？”方轻尘打个寒战：“少把那个笨和我扯上关系，我丢不起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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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一要深一口气，方能徐徐：“方侯可以不念故旧之情，但您令得阿汉恶名满。难就没有一丝歉意吗？”

“我和狄九，是这些年与阿汉最亲近之人。对他的品了解至深。如果说魔教诸王还只是猜测。我们却可以断定。他本不可能出你说的那些事。你平白将这误国误民的大罪加在他的上，无端让他成为千夫所指的恶魔。你有无想过，如果有一天，他醒过来了。该如何面对这天下骂名……”

方轻尘笑：“他的选择就是睡一场安稳大觉啊。我们这些旁人既然说不得什么。又何必要去干涉。”

狄一冷然凝望他：“方侯真的见死不救？”

方轻尘徐徐摇了摇右手食指，极悠然地阻住他的话：“他不会醒过来的。至

狄一心下已经是冰凉：“我听说，你们的情分与旁人不同。你与他，可以算是半师之谊。”

不过，不会人人都这么走运吧……

狄一沉声：“无不无聊。也该由他来选择。我们旁人可以说得什么？”

方轻尘大剌剌受他一礼之余。还顺便奉送一个白眼，连他的来意也不问。直接了当说：“我知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告诉你，不可能，你好走，不送！”

方轻尘微笑：“什么都知的也不止我一个。为什么我不可以无动于衷。”

莫名其妙地，方轻尘走神走到秦旭飞脸上新添的那疤上去了。虽说男人脸上来条疤痕也能多添几分豪气。不过，秦旭飞这人，长得本来就够英雄，够豪放了。所以……那种破坏美感的东西，能免还是免了的好吧。

狄一眉间怒色一闪而过，沉了声喊：“方侯！”

方轻尘懒洋洋打个呵欠：“我累了，也醉了，客人可以回了。”

几步之外，狄一终于对着他深施一礼：“拜见方侯。”

方轻尘虽是似睡非睡，似醉非醉地半眯着眼，到底心里明镜一般地清楚，一眼过去，早把人上下看过。

其实，狄一也不算是陌生人了。虽说没有正式照过面，可以前在小楼时，他也没少在阿汉的模拟记录中见过他的影。

“方侯……”

方轻尘悠悠然摇摇：“第一，他没有死，第二，他未必需要我救，第三，救不救他，也是我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