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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东篱的手指僵在了半空,风劲节急着出去办事,也不多说了,只笑笑又拍拍他的肩tou,轻轻一句:“我走了。”便潇洒转shen出山dong去了。
卢东篱仍保持那姿态,站了很久很久。
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笑,这样天大的变故视若等闲的态度。这样逮什么会什么,会什么jing1什么的全才本领……
这个世界上,可能有两个风劲节?
同行同dao,同住同食,朝夕相chu1。那人仿佛知dao他的一切,那人仿佛没有什么zuo不到,不懂得。他得他善待,受他保护,承他照顾,被他医治。他忧他所忧,急他所急,关怀他所关怀的一切……
只因为一恩一诺,可有人真的能zuo到如此地步。曲dao远,你到底是谁?
卢东篱摸索着dongbi,缓缓坐了下来。
蛛丝ma迹,他何曾看不见。那人常会让他莫名的回想起某些往事,某个故人。然而他是读书人,就算是心中疯狂的向往,万分的渴求,他也终无法放任自己失去理智,去信他怪力乱神之说。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自己那一关,他过不去。
卢东篱不由自主的用手托住xiong口的旧伤疤chu1,勉强自己冷静。他shen已残疾,怎能再ruan弱无智,连心也残疾了去。
九次,他举起匕首。扎透风劲节的shenti,扎伤他自己的xiong膛。刻骨铭心,痛彻心扉。
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这世界上既然能有风劲节,也自然有和风劲节一般之人。如果自己因为和曲dao远相chu1久了。因为知dao这人与风劲节有故旧之情,便因为那人的愧疚思念,而有意无意的在曲dao远shen上寻找相似之chu1,将他当成他的影子,那,他也太辜负了曲dao远。
卢东篱努力睁着眼睛,眼前却仍然是一片模糊的血色昏暗。
无论他是谁,他说得对。好起来!好起来,他才可以少连累别人一点,好起来,才可以同他一起去面对所有的艰难险境……好起来,至少,至少可以。亲眼看看他……到底,他和……
不能再去想那个名字。卢东篱闭目黯然。
自目盲以来,他第一次如此迫切的希望自己能够好转,能够看得见。只是……只是……他是否还能好得起来。
卢东篱心情激dang之时,风劲节安然悠闲,自密密山林之中,施施然向双龙岭高chu1行去,倒似是在自家后花园散步一般。
眼前忽然寒光一闪,一支劲箭夺的一声,钉到他shen旁的大树上。前方林木深chu1,有人大喝:“来人止步!此chu1已是我双龙岭苍天寨禁地,过往商旅不得擅进,江湖朋友请通名号!”
风劲节微微一笑:“昨夜我曾投书拜上贵寨主。莫非今日还要再通名号?”
前方立时一声低低惊呼,那些密密草木纷纷长出两条tui来,唏哩哗啦左右分开,让出一条dao路来。数名黑衣劲装汉子摘下shen上伪装,背弓佩刀,抱拳施礼:“我等奉寨主之命,大礼迎接昨夜投书的客人,公子,请……”
风劲节安然受了众人这一礼,han笑缓步上前。shen后树影复又合聚,来路转眼便被那些“林木树藤”给阻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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