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伟胜眯起了眼睛。

翔不敢嘴了，只悻悻地小声哼哼：“……一小时内拿到口供，反正给魏局立下军令状的人也不是我……”

翔整个脸肌肉已经僵了，半晌才颤抖：“……后来……？”

翔伸长脖子，甚至连秦川都忍不住往这边瞅，却被严峫一手一个搡了回去，哗啦将纸袋抓起来，冲苟利比了个大拇指：“行的我苟，我看这波没问题——那谁来开个门，让我进去。”

苟利谦虚：“好说啦老魏。”

“抽吧，别紧张。”严峫说着自己也啪地点了烟，深深了口，放松地吐出一口气：“不是要害你，这么大个市局，就算想给你下迷药也没人敢动手，放心吧。”

“我告诉你什么叫手段。”严峫说，“满把发剪碎了混在茶里他喝，高光对着眼睛照让他三天不睡觉，烧过的针专往腋下膝弯里扎，看不出伤口还折磨人。要是这还不过瘾的话，拿两只大瓦数电灯泡同时烤他左右太阳，或者拿出美国佬对付基地成员的手段把嫌疑人按倒了直接上水刑，曾经有人这样实施过，后来……”

严峫大怒：“你才是伟哥呢！”

翔：“看好你哟魏哥。”

严峫的声线低沉朗，带着雄气息浑厚的磁，但天生又有种漫不经心的味，仿佛对什么都不太在意。

“没事少刷那些垃圾公众号！”严峫对着瑟瑟发抖的翔斥：“咱们这不是哪个犄角旮旯派出所，是副省级建制的市公安局，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以为断个监控别人就什么都不知了？笑话！”

胡伟胜动了动，但没接，沙哑笑：“怎么警官，唱白脸的来了吗？”

严峫劈手给了他一巴掌，怒：“后来就是1949年10月新中国成立了！蠢货！”

翔觉得十分委屈，“那他打死就是不交代怎么办……”

严峫刚张嘴要骂，突然门被推开了，苟利以与其吨位极不相称的灵活狂奔而进，举着手里的牛纸袋：“来了来了！快点！你要的法宝准备好了！”

审问民警起叫了声严哥，严峫挥挥手示意他们出去，然后拉开铁桌后的折叠椅，一屁坐了下去，丢了烟到桌面上：

这人也才四十多岁，却早早地攒了一堆皱纹，每一褶皱里都隐藏着愚昧的狡猾和凶狠。

翔好奇：“法宝？”

“咱们不说上手段出来的口供能不能采信，就说在千万分之一的情况下胡伟胜真是无辜的，制毒工真是他捡回去卖废品的，杀死冯宇光的也另有其人——多少年后冤案翻出来，你给他赔命还是我给他赔命？”

严峫：“……”

秦川拍拍严峫的肩膀：“快进去吧老魏。”

严峫：“你们……”

门咔哒一声，胡伟胜抬起，出了布满血丝的眼睛。

“抽吧。”

胡伟胜数次进，对审讯的这些技巧可能比一般民警还熟。严峫知已经浪费足够多口了，也就没再虚与委蛇，直截了当：“我姓严，市局刑侦副支队长，支队工作这块归我。”

胡伟胜浑浊的目光闪动了几下，虽然迟疑，但最终还是把烟拿了起来，颤抖着手点燃了

严峫立刻接过来，目光往纸袋里一扫。

秦川爆发出肆无忌惮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