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桃K微微颔首。

然而足足等了一分多钟，却见黑桃K呼了口气，笑着慢慢地重复：“……空城计……”

“……血压偏低，有轻微脑震，生命征稳定……”

只是醒着也很不舒服罢了。

“个检查看看有没有颅内血，护士把他脸上血……”

车尾后腾起的尘烟遮蔽了灰白天光，很快沿途远去，消失在了苍茫大山的尽。

他这种质，落水、枪杀、剧烈情绪波动，能撑到现在还没作出病来，那是本不可能的。

“……”严峫想说什么，但眼前迅速发黑，不知不觉已经倒在了地面上。

黑桃K默然不语，似乎也看不出喜怒。阿杰跟他很久了，知这模样基本就是要大开杀戒的表示，一时不由心下发紧，右手略微抬了起来，随时准备打手势下令车队回。

那刻骨铭心的两个字带走了他的最后一丝意识。严峫缓缓闭上眼睛，沉入了暗不见底的深渊。

“下次见面时，你跟他就是生死仇敌了。”黑桃K笑看着他，温声问：“如果他带警察来抓你，我就帮你杀了他，好么？”

阿杰皱眉：“大哥，我们会不会被空城计给忽悠了？”

“严哥你快醒醒，严哥你醒醒啊！”

·

他按断通讯，探俯到黑桃K耳边，借着车辆行驶的轰鸣轻声说了几句，少顷黑桃K睁开眼睛“噢？”了一声：“招子说只有一个人？”

“严哥！我们严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样了？！”

江停没有反应，他好像睡着了，光洁的眉心微微蹙着，似乎在睡梦中还很心事重重。

下一刻，大腥甜从气直冲，他哇地出了满口血沫！

他感觉自己仿佛坠入了冰冷的海水，眼睁睁望着世界旋转上升，迅速远去。迷茫、绞痛和绝望都化作虚无，伴随着那个也不回的背影，消失在了漆黑的深海。

黑桃K微笑回答：“不会忘，我明白。”

似乎有无数人簇拥着他往前奔跑，错落的脚步和激动的咆哮围绕周围，此起彼伏。渐渐地那些喧嚣都远去了，他好像来到一片安静的空间里，眼前亮起了柔和的白光。

“！！”来人扑上来失声：“严队！”

“对，材不高很瘦，像个女人。‘招子’怕狙击手还在，不敢太靠近，但确定那女人行动并不捷，上也没有带任何狙击枪一类的武，扶起那姓严的就退回丛林了。”

·

越野车在前后护卫中开出山路，突然车载步话机响了，阿杰立刻抬手接通耳麦里的频：“喂，说。”

掉在手背上，旋即被更多透明咸涩的冲开。

他仿佛感觉非常有意思，突然他转问：“江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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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黑桃K却知他不可能睡着，阿杰也能从呼频率、眼睫颤动和肌肉绷紧程度等最细微的差别中，看出他还清醒着这么一个事实。

许久江停才略微挑起眼，密密实实的眼睫之下出一丝微光，随即又合上了，在几锐利的视线中低声：“……好，那你可千万别忘了。”

不知通话那边说了什么，阿杰一愕，紧接着脸色沉下来：“我明白了。”

“……江……停……”他无声地念。

山路两侧树林青黄，正是当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