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临危受命之前，建宁市的那个吕局找他谈过，特别提到了一点――江停这个人，只要他真想什么，那是怎么样都会拼命想办法去办到的。

“要是能确定存放大货的地下工厂在哪里――”

“你……你这人别不识好歹，走着瞧！”

不知是不是错觉，这语气总给人一种难以描述的微妙感。江停笑了笑没说话，只听他

老蔡退后两步，里的肚子在颤抖，狠狠咽了口唾沫：

墙后出半影，被月光投在地面上，就像从黑暗中探出上半的鬼魅。

老蔡不敢动作，更不敢回，直勾勾往前看着他。

这话编得相当拙劣，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江停竟然信了，寒风中有些皲裂的角弯起来，带着笑意认真“唔”了声。

江停这才回过，只见闻劭上带着酒气，在火光映衬中笑：“你还没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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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他本听不见自己在说什么，多少年来无数次刀尖行走的经历救了他：

就在这时，江停眼角余光瞥见什么，脸色霎时微变。

但干他们这行的，惭愧不能当饭吃，顺杆往上爬才是真的。老蔡咬了咬牙赶紧趁热打铁：“所以你注意着点，多费费心。你听我说，要是能确定存放大货的地下工厂在哪里――”

老蔡额角冷汗而下，只见江停一手仍在火上，另一手不耐烦地挥了挥：

老蔡后不远有个走廊拐角，白天时已经被堵上了，是条死路。但现在却有脚步声正轻轻从后面走出来，而且就在老蔡声音响起的同时，那脚步猝然停住了。

老蔡其实只是在遵照吕局的提点奉命胡扯，一时情急也编不出怎么个好法儿，索了个挽起手臂炫耀肌肉的动作：“喏，吃得下睡得着，倍儿棒吃嘛嘛香。吕让我告诉你安心干活，甭担心啦！”

恐怖的安静笼罩了一切。

电光石火间，江停眼睛一抬，正对上老蔡的目光，无声地了个口型。

“我安心待在这里，多少钱多少生意都能拿到，跟王鹏飞通消息，他能给我什么？生意就好好，再过阵子要下雪了，大家都早点完事早点回家，横生枝节对我们双方都不好，明白么？”

堂屋外再度恢复安静，江停不动声色，仍旧站在篝火边烤手。走廊拐角后那半影凝固似的没动，足足的过了一烟工夫，终于悉悉索索响起，一脚步踩着碎石树枝声走到了近前。

“跟你们老板说，上不得台面的心思就省着点，吧！”

“……”江停视线紧盯着老蔡，似乎对不远慢慢踱步而出的人毫无觉察，不乏嘲讽地哼笑了声：“感谢费。”

果不其然，江停立刻就有反应了：“好？”

老蔡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轻轻哎了声：“对了，吕让我告诉你，说你‘家里’都好。”

“――我，我们，”老蔡看清那口型代表什么，登时一的血全数冲上，又瞬间化作了刺骨的坚冰，从到耳轰地就炸了起来！

老蔡心里不觉有点惭愧。

江停一哂，老蔡气呼呼地梗着脖子大步走了。

“我们老板绝不亏待你，多少感谢费都好说，要不交易完成后给你抽这个数！”

篝火摇曳窜动，堂屋酒宴的喧杂遥遥传来，后毫无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