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呢？”

镇子里有家兰州拉面，味地很不错，尹觉明因为天气热而胃口不佳，思来想去也不知吃什么，张弛索就带他去了。因为刚睡醒，天气又热，尹觉明整个人都懒洋洋的，但他一路上都在观察张弛――这个男人，实在不像二十四岁。尹觉明总觉得他在撒谎。

下午路过一家金鱼店，外摆放几缸金鱼，尹觉明蹲着看了一会儿，张弛则在车中看他。

尹觉明到来，就立刻入到这归属于张弛的“一切”中去了。

尹觉明没有在意。他的注意力完全被镇上的许多事物分去心神。一路上走走停停，遇上有意思的便逗留片刻。或同人攀谈，或仔细观察。

“去吃饭。”

吃饭的时候，尹觉明问起薛明珠。

“他啊。”张弛一口气喝完一整杯水，笑得有些耐人寻味，“听说他爷爷那一代在旗，后来就大隐于市了。这是一方之词，照我说，他爹哄他也不是没可能。不过薛明珠这个名字，本来就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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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弛问尹觉明想吃什么，他说不上来。烈日炎炎，一觉醒来，已经到了日最烈的时候。打开车门就能感到一阵热气，好在镇中环山，还有河，扑面的风是清凉的，不像城市中闷热。

再看面色，端是一副春光满脸，笑呵呵得心情极好。

那天张弛带尹觉明走过了镇子中许多地方，唯独没有去自己的工坊。

他忽然就想起一个说法，说爱咬的人……

老太太高兴，上车后尹觉明也就乐，一路上跟她说话逗她，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倒聊得十分投机。

即使在更早，在他更年轻的那时候，他上也没有张弛这样的生命力。仿佛边的一切，他都愿意毫不懈怠地接纳，去了解。

红色的影子映在他脸上，像一个胎记。

酸梅汤清爽冰凉，果然在这炎炎夏日中，格外去暑。

张弛将车停在路边，到小卖里买了包烟，用小卖的电话给外婆下午聚会的地方打了个电话。

尹觉明没说话，若有所思地咬着。蓝色条纹的L形习惯，被他下白齿咬来咬去。张弛连着抬看了两眼，目光顺着往下看，酸梅汤倒没几口。

回家的路程不长，开到一半时张海音就让张弛停车，到旁边的商铺中去买菜。张弛一

门铃叮地响了一声，张弛埋下，将一整碗面呼噜完毕，将钱压在案台上，问尹觉明走不走。

“我们现在去哪儿？”

张弛看了眼玻璃瓶，说了句别浪费，拿过来将抽出，对瓶口一口气把冰镇酸梅汤喝完了。

尹觉明的面只吃了小半碗，酸梅汤更是只喝了几口，确实是胃口不佳。

张弛一路上，同许多人打招呼，有便利店的人，路口打牌的人，理发沙龙剃的大爷，包括到了那家兰州拉面店，店老板和每个伙计他都认识。尹觉明觉得很新奇。对他自己而言，四年大学却连学校一半人都认不全。

“他下午有茶会，刚才给她打过电话，不和我们一起了。”

等到下午四点钟左右，基本张弛带尹觉明把镇子走了遍，车上油都跑掉好几格。

半小时后，他们来到一家农门口，张弛用力按两下喇叭，老太太晃晃悠悠从屋里走出来。边走还边同后边友人别。

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