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夫一手扶着一棵树，努力回想着从自己扣动扳机起发生了什么——仿佛有什么人用力抓住了他的胳膊，之后的感觉像是他被进了下水里，挤的内脏都要移位；再恢复清醒意识的时候，他就已经从高空回到了地面——安安全全。

纳吉尼保持了缄默。

天空中骤然绽放出一片耀眼的火光，像是一枚小太阳，照亮了世间所有的污秽。

“斯夫！”

斯夫没看到隐了的汤姆,他一手握着飞机纵杆,一手掏出手/枪,指向机舱里的毒气弹。

汤姆收回手,走到驾驶座旁——斯夫还在不断将飞机拉高，一双漂亮的蓝色眼睛饱坚定和痛苦，还有……汤姆不能理解的情绪。

爱？

第三十五章

发生了什么？

“我还是第一次坐这种老式飞机,虽然斯塔克先生掌握的科技非常先进,但是我想，坐过这样的飞机也足够我和他牛牛。”汤姆站在飞机舱内码放整齐的毒气弹旁边，在心里说。

没等纳吉尼回答，汤姆继续想：“不过可惜,以后也没机会再见到他了。”

斯夫深呼了几次,像是要记住这世上自己能看到的最后的景致一般，眼睛一眨不眨注视着满是黑云的天空。最后,他闭上眼睛，扣动了扳机。

斯夫苦笑一声，摇了摇，眼睛突然被涌上的悲伤感模糊了视线。

他终于转过，开始奔跑。

安娜声嘶力竭的吼声里，斯夫没有回。

安娜和阿瑞斯的战斗再次引发了巨大的爆炸，安娜被强烈的冲击波击飞出去几米高、数米远，晕的厉害，耳朵里嗡鸣声一片，什么都听不到了。

“我爱你。”

“你要什么？”安娜自己都听不到自己说了什么，“无论要什么，让我去，我可以……”

汤姆依言把手放上去，还得踮着脚尖才能够到最高一排的毒气弹。就在他手碰到那枚毒气弹的时候,这东西神秘地消失了。汤姆挨个摸过这一排的毒气弹,让纳吉尼收进去了十几个之多，他才告诉汤姆可以停下了。

“你要的不就是这些毒气弹吗？这里有很多,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快点拿,然后我们就可以回去睡觉了。”汤姆打了个哈欠,促。

斯夫艰难地松开了握着安娜的双手，倒退着一步步走向飞机。

“把手放在毒气弹上，轻一点。”纳吉尼指示，“最高的那一排。”

“我真希望还能有更多的时间。”他专注地注视着安娜，仿佛世界上他只能看到她一个人一样。不远传来同伴们呼唤他名字的声音，斯夫挣扎地回看向注定了自己命运的、载满毒气弹的飞机，把自己的手表摘了下来，放进安娜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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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救了他？是人是鬼，还是……神？

“斯夫是个英雄。”

她看到斯夫冲到了她边，扶起她，握着她的肩膀，嘴巴开开合合，不知在说什么。她勉强靠嘴型认出了一句“我必须得这么。”

“不要！”安娜痛苦的嘶吼声响彻云霄，与此同时，斯夫凭空从飞机上出现在了基地旁的空地，双脚刚挨到地面，他就忍不住难受的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本来就没有吃晚饭，他还是弯着腰吐出了一堆酸水，这才觉得好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