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盛简单跟他说了下，君少城了谢表示自己很快过来。

“嗨。”陆祈渊转脸冲他招手。

容盛又问：“会留疤吗？”

护士摇：“对眼睛没什么影响，只是伤口在眉上，得几针。”

医生没有追究，又问：“那小时候有没有神发育迟缓的现象？”

陆祈渊满问号地走过去，医生再次检查了下他的眼睛，询问：“你的无虹彩（注1）是出生才有的还是孕检检查出来的。”

陆祈渊额的伤口避过了眼睛，却在眉上落下一个血淋淋的口子，他眨眨眼睛：“嗯，那先吧。”

医生给他打好麻药，针到一半的时候容盛赶了回来，不能进去就坐在外面等。正巧这时候君少城打来了电话，他一回去见屋里七颠八倒一地都是玻璃碴，还以为地震了，走两步发现碎玻璃之间有星点血迹，心里突突一下，给陆祈渊打电话发现手机就在沙发上，所以才给容盛拨了过来。

而现在，却突然添了个提醒他不愉快过往的印记，大喇喇刻在那儿还得伴随他一生。

医生说：“你的眼并没有受损，可能是剧痛和血进眼睛引起的”他顿了下，“这个等你病例来了，我看过再说。”

医生看病历时居然边看边皱起眉，他抬瞧着陆祈渊说：“还要不要眼睛了？墨镜上啊！”

容盛撇他一眼没回应，陆祈渊于是意兴阑珊地放下了手。

容盛转向外走，医生抬看了一眼，陆祈渊这时突然说：“嗯，有点。一岁多还没开过口……爸爸妈妈

查看了一番说：“还好没撞到眼珠上，但得两针，可能会留疤，伤口愈合后自然长眉比较困难。”

陆祈渊顿了一瞬，抿抿没立即开口。

后者笑了下说：“没什么感觉。”

容盛拿着手机，不想再给谁打电话通知。他点起一支烟开始吞云吐雾，却没几口就被护士赶去了阳台。

护士摇：“那倒不会，只要好好调养不至于留疤，只是伤口在眉骨上，那块应该不会长眉了。”

“……不知。”陆祈渊回答，看着医生表情的很迷茫。

医生看着自己手里的针没再开口，他知不疼是不可能的，但还能笑的就真没见过了。

“哦。”容盛点点，脑子里忽然浮现出陆祈渊的样貌，作为一个男人来说他觉得没有什么不好看的地方，长相俊美却不至阴柔，浅色的发和冷冷淡淡的目光还显出些圣洁的味，像用极简的线条勾勒出来的人物，上一点墨重彩都没有，似乎太阳晒一晒就要消散于天地间了。

“过来。”医生指指自己旁边的椅子，“坐这儿来。”

“哦，”陆祈渊点点，“刚撞一下的时候我有差不多十分钟看不见东西，是怎么回事？”

医生把他带到旁边屋子，他准备的时候发现陆祈渊定定坐着，一点表情都没有，于是问了句：“疼吧？”

他把飞快解决完这支烟，回去看见护士正推门出来，他就问：“伤的严重吗？”

陆祈渊被说了一句直接愣住，容盛走上前把墨镜驾到他鼻子上，后者回神说了声谢谢。

等里面结束，容盛拿着病历进去，看见陆祈渊坐在一边脸上已经没有血迹了，这是眉上的一条细小伤口还泛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