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见她这副古灵怪的模样，便是哪怕半句指摘之辞也再舍不得说出口了，微微一笑，携了她的手，两人一上山。

两人目送他们下山，直到看不见人影了，才收回目光，黄蓉颇不服气：“我如何是胡言啦？”

那书生不跟她计较，而是侧首对王一笑：“小士，你和这鬼丫共度此生，那下半辈子可就真有你受的咯！”哈哈大笑，一揖而别。

：“隰有苌楚，猗滩其枝！”

王一听她竟出了这两句，忙阻：“蓉儿，不可胡言！”黄蓉所引两句也是中的句子，其下也有两句“羊牛下来，羊牛下括”，意思是说时候不早了，羊与牛下山坡回羊圈、牛栏去啦，她这是隐喻把书生骂要回圈的牛羊。

两人上到华山山巅，但见洪七公与郭靖已在上面翘首以待。黄蓉望望天色，搀住洪七公坐下，：“师父，你休息一会儿吧，天将破晓，待会论剑比武，用劲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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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谈笑着，忽听山后有人叫：“好啊，他人背后说短长，老叫化，你羞也不羞？”

黄蓉眸光一诧，轻叫：“啊！是这个理，该死，该死。”说着还拿手拍了拍自己的嘴。

黄蓉听他取笑自己，自然不甘示弱，也张口：“鸡栖于埘，日之夕矣。”

洪七公一听她说“烧一百样菜肴”，光是想想就叫他忍不住吞了一口馋涎，笑骂：“你这娃娃真真是个小人，嘴巴跟抹了蜜糖似的，谁也不得罪！哈，不过也只有你爹爹那么鬼灵的老，才生得出你这么鬼灵的女儿。”

这话虽是对黄蓉而说，一旁的王一却先瞬间红了脸。原来这是中的句子，其下还有“乐子之无知，乐子之无家，乐子之无室”三句，用来表达初恋少女对情人欢喜的爱慕之意。

黄蓉大叫：“爹爹！”一下跃起奔去。此时朝暾初上，阳光闪耀下一人青袍素布，于晨风中缓步而来，正是桃花岛主东邪黄药师。

王一知她就是那般半点口亏也吃不得的子，况且话虽过分，但那书生也未生气，于是便笑笑：“你想啊，你本只是要回那书生一嘴，却连带着一灯大师也骂进去啦。”

一边是师父，一边是父亲，这叫黄蓉怎样偏颇，于是她笑：“您老人家的武功和我爹爹向来难分上下，待会儿比试，若是师父赢，想来我爹爹也心服口服，若是我爹爹赢，那我烧一百样菜肴给你吃，教你赢了固然欢喜，输了却也开心。”

第139章华山论剑（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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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七公笑：“我年纪越老，好胜之心却是越强，想到即将与东邪西毒过招，心中竟然惴惴不安，说来大是好笑。丫，你爹爹近年来武功大进，你倒猜猜，待会儿比武，你爹爹和你师父两人，到底是谁强谁弱？”

作者有话要说：

黄蓉扑上前去，父女俩搂在一起。两人一年半都未曾见面，黄药师仔细端详女儿，见此时女儿脸上稚气大消，已长成一个亭亭玉立、风华绝代的少女，举手投足间亦见一丝成熟风韵，与亡妻更为相似，心中顿时一阵激越，五味杂陈，又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欢喜，又是“女大留不住”的伤感，各中复杂心绪，唯有为人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