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凌嗷呜了一声，在杀生肩膀上趴下来，拨弄了一下比他视线还高，将他整个儿都埋起来的。

他也没有去蹂躏跟在背后一步三颤巍的邪见。

敖凌被他看得心里一慌，撇了撇嘴，脑袋耷拉下来，“不行的话就……”

杀生闻言也是一怔，将肩上的黑色幼犬拎到眼前，看着敖凌乖巧的蜷着四只爪子的动作，目光在他脖颈上挂着的兽牙上停留了好一会儿。

“哎？”敖凌被堵得一怔，转迎面撞上杀生的侧面，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杀生刚刚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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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生截断了敖凌没说完的话，“可以。”

他的印象里，敖凌并不缺少去。

银发的犬妖从鼻腔之中发出一声低沉轻微的应答。

哦？

“那、那个……”敖凌讷讷的张了张嘴，“杀生。”

杀生脚步一顿，尾巴上传来的细微意让他微微侧目。

这是默认。

邪见抱着人杖在后边近距离沐浴着高龙神的神气，感觉自己简直分分钟就要狗带。

可在杀生心里，敖凌应该并不缺乏归属

妖怪跟人类相同的一点就是，妖怪们也普遍的有着一种归属感的认知，这就是为什么百鬼夜行与西国那样的势力能够崛起的原因。

“我……”黑色的幼犬眨了眨眼，暗淡的黑色双目骤然间亮起来，“我真的能把西国当自己家？”

被戳中了妖纹的犬妖偏，将他的爪子从面颊上拂落，对于邪见的话却没有反驳。

说真的，他对于敖凌所关注的竟然是把西国当家，而并非是邪见所说的西国的宝库里那些东西任之取用的这件事，感到有些惊讶。

“邪见说的，我能当真吗？”敖凌问，有些不安的压了压眼前蓬松的白。

“凌大人，杀生大人的意思是，您可以将西国当您的家――西国的，就是您的，杀生大人所拥有的您可以随意拿去。”

但敖凌刚刚的问话，却类似于无依的浮萍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片能够生存的小天地时，小心翼翼的询问。

半晌，他挪了挪，贴近了杀生的脖颈。

敖凌扭看了一眼邪见，对于邪见总是能完美的戳穿杀生冷酷外表之下所掩藏的情绪这件事，他再清楚不过。

过了许久，银发的犬妖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已经把他尾巴弄得一团乱的敖凌，眯了眯眼。

“杀生？”他有点不敢相信，忍不住伸出茸茸的小爪子戳了戳银发犬妖的面颊。

――他很喜欢碰到对方脸颊上那几妖纹的感觉，其中翻涌的妖力总是能奇异的抚到他因为饥饿而焦躁起来的情绪。

什么意思？

来，然后无比乖巧的点了点：“哦。”

杀生冷金色的兽瞳里透出细微的疑惑，他眉微微皱起来，看着重新变回幼犬形态在草地上冲他打卖萌的敖凌，俯将它拎回肩上，微抿着没说话。

绿小妖怪看着自己侍奉的主人和完全没明白杀生意思的敖凌，一步一哆嗦的跟在他们背后，沉默了好一阵，最终还是无奈的充当着两只大妖中间沟通的桥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