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爷沉默片刻，问：“公主不就是安克图的人么？这里不是故乡？”

篝火边笙歌起舞，绵延大帐和星火与银河辉映。

魂归故乡……”

第51章北乱

“敬先帝！万古不朽！”

“想起故乡了。”兰雅笑了笑,她眼里映着水中月亮倒影，如同河水映着天上月亮。

“安我兄姊，

小靴踏在草地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兰雅走近，到青色的大石上坐着,看不出醉了还是清醒。

兰雅点点，夜风抚过她乌黑的发丝。

胥锦指挥侍从把几人送回帐中安顿，便抱起裴珩走回那雪白的圆帐,两人并肩盖着一张毯子，胥锦在寂静中听着裴珩的呼声，慢慢闭上眼。

“九年了。”燕云侯。

她裹着靴子的小悬空晃啊晃，微微侧一笑：“那天，他们驾着战车、骑着战，上万漆黑箭燃着火坠入城里，他们来找传闻中无尽的财富，那些在传言里绚烂耀眼矿藏，有鎏金的色泽……”

裴珩倚在兽垫子上，望着烈烈焰火，只是笑笑，仰灌了口酒，微眯起眼睛，始终盯着火。

“公主怎么不休息？”顾少爷抖了抖衣袍,也坐到石上。

“鎏金矿脉？”顾少爷惊异地。

顾少爷始终睡不着，趴在燕云侯口，借着蒙蒙透进来的月光，仔细端详花重俊美的脸，看了好一会儿，鼓起勇气凑过去,在他边亲了一下,继而茫然地发了会儿呆。

裴珩心口钝钝地疼了一下，浑浊不清的涩味在腔随烈酒蔓延。

草原的夜晚静谧,篝火渐渐弱下去,人们醉了困了,纷纷各自散去，各都有醉得七倒八歪的人,干脆就幕天席地睡得沉沉。

吕厄萨、燕云侯和裴珩举起酒碗，在漫天星河的苍穹下，昔日被裴简庇护的少年已成长为天立地的英雄，一代又一代人的传承下，生生不息。

“我很小的时候，草原上有七个族，还没有成为一。我的族毗邻达尔罕山脉，山上终年积雪，山下如春。后来……后来有一天，另一个族带兵压至，我的故乡没有了。吕厄萨经过时，把我带回来。”兰雅。

“怪想念的。”吕厄萨起皇天后土间泼了半壶酒。

戍彼一方。

“盛世永昌！”顾少爷和胥锦一碰，上前。

风发的良将王臣举杯共饮，裴简满青丝，英俊的脸被篝火映得明亮，营中悠然传来弦音，众人便随着那调子低低唱和。

――这么多年了。

兰雅低低地笑了一声，而后抬起手，指向某个遥远的方向：“不，我的故乡在那儿。”

那光芒间，恍惚如裴简清澈隽雅的笑眼，遥遥俯瞰着他们，温柔而宽泓。柔章帝姬仰望了望璀璨夜空，起高举酒碗，朗声：“干杯！敬英雄们！”

隐约间，裴简的脸似乎在明亮的火光中浮现，朝他一扬酒，笑容朗然：“阿珩，喝完这场，明日营出征。”

“兰雅，该睡了，不要

解辔还鞘，

几人不约而同想起那一天，裴珩握着胥锦的手，仰看着漫天如瀑星河，轻轻张口，其余人也跟着唱起来。

他还是睡不着，起出了帐子,低着慢慢地走到营外河边，看着水里的月亮。

兰雅笑着：“敬先帝！敬哥哥姐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