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枭转张望了一下，周围已经没什么人，店里的人也都不太看得见他们这一小块儿昏暗的角落。

李恪看了看他，走到前台又折回来，手里拿了一条和他衣服搭的一条围巾，走到他面前递给他。

“不行，”李恪平静地说，“外面人太多。”

李恪笑了笑，伸手他的发，接着把他一把拉进了怀里拍了拍他的后背：“乖。”

不过现在，他俩的脾气倒是改善了很多。

肖枭突然从兜里抽出已经揣得温热的手，对着他张开了双手：“抱。”

“不用，”肖枭说着起要走，转过看着他又补了一句，“没有赌气，真不用。你今天已经够累了，明天还有事，好好休息。”

肖枭把外套拉链拉到了，往上提了提遮住大半张脸，只出一双眼睛。

“还是算了，”李恪有些犹豫地开口，“明天上午我有点儿事情，下午就直接去机场了。”

李恪点了点。

“不久，就两周，”李恪说，“乖乖等我吧，你最近不是没工作吗？”

过去一年过得还算顺遂，和肖枭常在一起消磨的空闲时间多多少少填补了白深不在的空缺。

“好，”肖枭说，“出去注意安全，我回家了。”

这话说得稀松平常，他们之间，这样的对白上演过千万遍。

这样的回答，却是第一次。

天气渐寒，深秋过渡到初冬，李恪准备到外地去工作。

肖枭的脸色一下子不太好看，他努力耐着子问：“什么事情？”

肖枭松了手，扯了扯被弄得有点儿乱的围巾，走出了那块儿昏暗的小角落，

“我送你？”李恪站起来，拿起了耷在椅背上的外套。

“不喝，”肖枭看着他笑了笑，“就多看你几眼，明天下午你不就要走了吗。”

肖枭把手揣进兜里，没有伸手接，转走到咖啡馆外面，站在门口靠边的地方，竖着的木招牌遮住了光，空出一小块儿昏暗的角落。

“工作上的事，”李恪说，“等我过两周回来再陪你。”

肖枭觉得李恪变了很多，从以前的暴躁易怒变得柔和，过去的那些棱角也渐渐被磨平，他们一起经历的时间，如同终于熬到一个正值青春期的少年不再叛逆。

好围巾之后，两个人都没有动，彼此看了好一会儿。

“外面冷，”肖枭又把衣领重新拽了回去，“冷风轰轰往里灌，透心凉。”

“冷吗？”李恪把他的衣领往下拽了些。

离开之前，肖枭在他的咖啡馆里莫名其妙地发了一下午呆，一直等到李恪回来收拾行李。

他看着李恪，没有垂下手臂，还是要抱的姿势。

要是在过去，就这么一句话，已经足够引爆他们两个人心里的火.药了，还不是吵两句这么简单，可能怒火会熊熊燃烧把他们烧成烤猪。

谁上可能都不太能短时间内轻易接受。

“喝什么？我给你。”李恪看着他，手弯曲叠在桌上，一副小学生等上课的温顺模样。

李恪跟着他走出来，和他一起站在那块儿昏暗的小角落里。他拉开肖枭的外套拉链到锁骨，把他的衣领理了理，接着抖了抖围巾，往他的脖子上围，一圈又一圈，被冻冷的脖子顿时有了些温的感觉。

“是啊，”肖枭点点，“今晚我待在这儿，明天送你到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