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所有声音戛然而止，连同所有光亮一通熄灭。

肖枭的嘴里涌出大口的鲜血，紧皱着的眉舒展开，捂住腰腹的沾满血的手渐渐垂下去。

他转奔向外面，肖枭此时只觉得说不出话，全疼得麻木。他的手剧烈颤抖着从子口袋里摸出手机，在血糊的屏幕上迅速拨通

“去交接钥匙，”肖枭回看了一眼，把手里的枪转了个圈，重新端好，冲路浔眨了眨眼睛，“晚上吃西班牙火。”

“喊个屁，没死呢，”肖枭勉强挤出几个字，有气无力地靠着墙，“叫唤得跟哭丧似的。”

度，他需要上帝庇佑他的爱人。

“鹿，这辈子和你兄弟……”肖枭顿了顿，皱着眉靠在他肩上闭上了眼睛，声音渐渐弱下去，“值了。”，

除了上难以承受的剧痛，肖枭感觉其它的所有都变得空虚无，他的手臂弯在路浔的肩上，脑袋靠着他的脖子，在他耳畔张了张口，艰难地说出口，温热的气息在他的肤上。

“值你妈！”路浔双眼红得吓人，狠戾地冲到地下室的墙角，小心地放下他，看着面前意识已经有些模糊肖枭，路浔提高了音量叫他，不过肖枭半睁的双眼逐渐迷蒙模糊，就像看不见所有。

“肖枭！”路浔喊了他一声，飞快地扑过去，同时从腰间掏出枪打熄了周围的路灯。

他一把抓住保险箱里的钥匙冲到窗口翻出去，在腾空跃起的那一刹那，肖枭的手中响起了巨大的枪声，子弹着他的穿过另一扇窗，打向他背后旋转飞来发着阴冷的白光的的一把匕首。

深夜，路浔从斑驳破旧的窗台进了一个阴暗的房间，蹲在墙角环视了一周，确定里面没有人，才趴在窗台上对守在外面的肖枭笑着打了个响指。

路浔飞奔到另一边墙角，背后突然响起一串震耳聋的枪声，穿透他的脑海，不断地冲撞回响，接着一声沉闷的撞击。

“走！”肖枭转朝路浔喊了一声，三步并两步冲到转角，端起枪探出半个脑袋。

路浔比了个OK的手势，笑了笑，转向另一边走去。

“肖枭！”路浔的声音颤抖得厉害，伸手住他的鼻子，凑上去呼气，连续几次的人工呼，肖枭终于有了一点儿反应。

肖枭眯了一下眼睛，仔细瞄准了不远的一颗梧桐树，等着那个隐隐约约的影子出现。

路浔迅速移动到保险箱前面，看着上面贴着的一张纸在脑海里运算，不久之后，他的手指飞快地键入密码，柜门打开的一瞬间，屋外想起了震耳聋的爆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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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枭看着他，轻轻了声口哨，从腰间出了枪。

路浔一边叫着他，一边用力撕开了卫衣，估计着大概位置绑在了还在汩汩冒血的伤口。

他握紧了拳，回，只看见坐在地上靠着墙边的肖枭，然后看见的，是他没有血色的脸，和他捂着腹的指尖上鲜红的血。

路浔的嘴上还有肖枭脸上的鲜血，烈的血腥味钻透了所有感官。他双手扶着肖枭的肩膀，说：“撑住，我去找队友！”

“给老子说话！”路浔使劲给布料扎了一个死结，盯着肖枭的脸，恨不得一巴掌拍过去。

路浔二话不说架着他，背在自己上，飞快跑向地下室。老旧的房间里有和发霉的味，那是时光和岁月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