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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转变太大，程一心下狐疑，不想接他话，只是回问：“你是一个人走上山的？你父母呢？”

少年是故意诓他，从对方的表情变化中探寻那一丝一毫的异样，结果发现对方真是完全不认识自己。

少年无辜地看着他，仿佛听不懂，程一见对方年龄还小，于是没忍心强赶对方走，只能妥协说：“等会儿我带你出去，别随便就闯进别人家，知吗？”

少年知他心有防备，撇撇嘴，撕去那层让他自己都觉得恶心的伪装，声音变回一开始的冷淡，带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成熟：“问个这么不伤大雅的小问题都不愿回答，你是有多不待见我，还是说……你其实就还记得我，只是装不认识。”

程一坚定而坚持：“我不是。”

少年没有放弃，直接叫出程无言的名字，想看看他到底能不能有所不一样的反应：“程无言，你这样很没意思。”

终于看到点突破口，少年嘴角弯起弧度，止不住上扬：“你就是程无言，应该比我清楚程无言是谁。”

语气俨然将自己作为一个小孩子对待。少年眨眨眼，收敛起自己的可能有意无意出去的气势，装弱：“叔叔，你一直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叶致文的声音突然闯入脑海：“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

那凌玄子老士还真有几分能耐嘛，竟将程无言的魔与人分开的这么彻底？怎么到的，想学！

秒变萌可欺小少年。

程一握紧垂放在侧的拳，微风袭来卷长长发丝的尾，让他整个人陷入一种默黯的情绪之中：“那个程无言，到底是谁？”

“在这样正气浩然的地方能生出这样的魔花，倒是个奇迹。”指尖及藤蔓那一刻，强大而澎湃的巨大黑暗闯进少年脑海――原来如此。

程一站起，与少年拉开距离：“先生，这里是不对外人开放的私人院落。”

程一眼中的少年在这一刹那恍惚变成一位冷峻深刻面庞的男人，咧咧风衣举肩并立，心皆微微颤抖起来，仿佛有来自灵魂深的共鸣在那蠢蠢动，令他心惊。

可惜的是，那老士应该是已经飞升了吧，毕竟上有那么多功德，要是能重新投胎转世就好，自己趁着他年纪还小不懂事，将他诓骗过来成为自己的手下，想想都觉得刺激。

程一仔仔细细地再次端详少年的脸，每一个孔都不放过，终究是摇：“我们认识？”

“程无言”这三个字像是一把利剑刺中程一心房，他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他近日来第二次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名字，而且都是将自己错认为这个名字的主人。

谁会想到，被封印住魔的程无言竟然也能修行家那无为寡的心境，只可惜到底不是这一路人，只能习得浅薄一层，从此再无长进。

这藤蔓一半为魔，汲取着来自程无言黑暗而负面的情绪；一半为，里面的成分则杂了许多，有来自凌玄子，有来自那年轻士，也有来自程无言。

少年仰天一笑，甩甩袖子，负手而立，绕着程一走了几步突然站定，语气冷冽：“你不是要找琴吗，我知那把琴在哪，或许还能帮你拿回来，你真的不要我帮忙？”

到旁有人时，对方的手已碰到藤蔓尖，挑弄着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