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倪下意识地偏开手机，语气还有和他赌气的意味。「要回去了吗？」

        其中一人起哄：「刚还想说你这麽急要去哪？原来是接女朋友啊。怪不得联谊都不出来，原来是家里有小嫂子。」

        「??我、我想回去了。」

        司倪被他半推半拉地走在众人面前，数双眼睛开始上下打量她，先看商佐，再看她，即便嘴里说着热情的招呼话，她还是感受到几分审视和探究。

        闻言，司倪在他与人勾肩搭背的时候，抬眼看向他。

        她垂着脑袋，好想躲起来。

        他好面子，见周围的友人谈笑，实则拉长耳朵在听。司倪一句，商佐也不遑多让。

        偏偏商佐从小到大就是话题中心的人，所有人三句不离他，焦点是他，就不可避免地会看见他旁安静的司倪。

        混商佐！

        商佐惊觉自己口不择言，「对不起，是我说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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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佐笑了一声：「真奇怪，在餐酒馆就谁都可以聊？」

        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司倪外表看似柔好欺负，但商佐知她内心就是倔。面对外人胆小怕事，对亲近的人就是任得无法无天。

        两人大眼瞪小眼。

司倪一瞬间手心都是汗。

        口袋的手机震动了两下，为了转移注意力，司倪抽出手机发现是朝鹤的讯息，有了能够转移注意力的事，她竟有些心安。

        司倪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听错。「那是我的工作，没必要下班了还要逢场陪笑吧。」

        弟弟：查尔斯。

        一动一静，两人的对比一下子就显现出来。

        她点开，看见蹓到一半不想回家的黄金猎犬趴在地上，用屁对着主人，耍赖不动的模样。

        Ni：牠叫什麽名字啊？

        他靠过去：「和谁传讯息？」

        司倪坐如针毡，心里愈来愈气商佐。

        「你说什麽？」

        他气笑：「不是说想知我都在什麽吗？现在来了又这麽不给面子。」

        听闻，司倪放下手机。

        朝鹤又传了几张查尔斯盖被睡觉以及坦肚的模样，惹得司倪这位爱狗人士心脏都要化了，愈看愈觉得这狗有些眼熟。她盯着手机萤幕的眼亮晶晶的，商佐侧过脑袋就看见这一幕，某人明显把所有人屏蔽在外，再次活在自己的世界。

        这是她不爱和他一起出门的原因之一，走到哪都受人注视。

        商佐拉过她，半强迫：「他们又不吃人。」

        像是没见过世面的村姑，显得不不类。

        「是啊，我的朋友们比不上那些会给妳小费的人。」

        商佐的馀光瞥见对话框背景是一隻趴地吐的黄金猎犬，司倪刚才换上的，她很少在通讯上下这种工夫。

        司倪没心思回应周遭人的寒暄，捂着加快的心小心翼翼地入座。她旁一些貌似是啦啦队的女孩子各个短裙和小背心，出小腰丰，而她从到脚长袖长，长时间待在餐酒馆的缘故，全都是油烟味。

        商佐没好气地斜了对方一眼，见司倪垂着脑袋，全都在抗拒，他缓缓澄清：「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见女孩子睁着眼，她的内心并不气，可是眼眶还是气红了。

        朝鹤说他的狗散步到最后又耍赖不回家了。

        「我又不认识他们，不知聊什麽，想回去。」

        她已经站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