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瑶挑了挑眉,故意逗他:“你要看着我?”
见花鱼安分了,江今铭才转过,笑着对顾瑶说:“出来这么久,是该回去了。之前确实闹了些难看的事,回去整理整理也好。老张那边你别担心,我会帮你跟他说清楚的。”
江今铭自然认识当今天子顾丹,虽有些好奇两人为何一同前来,却还是热情地邀请他们坐下。
他用手指敲了敲门框,嗓音轻飘飘的:“不会又是来砸门的吧?”
江今铭无语了,拆穿他:“你就是想去玩,别以为我不知。”
“哎,这到底是哪里来的家伙呀……”
不过闹归闹,顾瑶倒觉得花鱼这子有点可爱,毕竟他再怎么闹腾,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什么砸门?谁要砸咱们的门?”
这时,一直沉默的顾丹忽然开口了,目光落在顾瑶上:“你想带什么人回去,都可以。”
“对!”花鱼拍着脯保证,眼神亮闪闪的,“我一定能看好你!”
花鱼在一旁抱着手臂生闷气――方才闹了半天,竟没一个人关注他,这让他更不爽了。
竟也跟了上来。
花鱼眼珠子飞快转了一圈,放在凳板上的手悄悄动了动,随后扬起下巴,糊不清地说:“我发四!”
等顾瑶一行人回到别院,是花鱼开的门。
他顿了顿,又补充:“其实老张也没那么不放心你,我跟他说‘顾瑶自己有主意,不用盯着’,他也没反驳。说到底,他还是尊重你的意思。”
江今铭赶紧凑过去,一把住花鱼的嘴,生怕他再说出什么没轻没重的话。
江今铭絮絮叨叨训完,才侧给两人开了门。
顾瑶心里清楚,花鱼这小家伙要么是心太大,没意识到“跟着自己”可能是“羊入虎口”;要么就是早就想远离张景潇,故意找机会跟过来――毕竟他之前还缠着自己,要履行“追求他”的承诺,到时候指不定要惹出多少麻烦。
这位新皇难得出来一趟,却没心思在秦淮微服私访、四逛逛,只一声不吭地跟着顾瑶,亦步亦趋的模样,像只沉默又乖巧的小猫。
正走神时,忽然听到江今铭说“得找人看着顾瑶”,他立刻来了神,猛地坐直
子:“我去!我去看着她!”
顾瑶却心领神会了二人的好意,心里泛起一阵甜意,面上带出了自然的笑脸。
花鱼用手撑着脑袋,也跟着放空了。
顾瑶故意绷着脸,慢悠悠地说:“我可以带你去,但你得发誓,绝对不会给我惹事。”
“你这小嘴巴赶紧给我闭上!”
江今铭的声音从院里传出来。
花鱼“哎呦”叫了一声,还没来得及抱怨,就被江今铭劈盖脸训了一通:“你瞎呀?没长眼睛看吗?这俩人长得一模一样,是兄妹!兄妹!知
不?天天脑子里就想这些有的没的,真该让老张多给你布置点功课,收收心!”
顾瑶觉得他这模样有点好笑,心里却又莫名觉得受用。
花鱼盯着顾丹,试图找出他和顾瑶“长得一模一样”的证据,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多少相似,只觉得这人表情从
到尾都没变过,眼眸微垂,像是在放空,又像是在琢磨别的事。
“我可以边玩边看好她!”
他努力用眯眯眼挤出凶狠的表情,左看看、右看看:这边顾瑶和江今铭聊得其乐,那边那位俊美的陌生男人(顾丹)却一声不吭,连眼神都没分给任何人。
花鱼梗着脖子反驳,理直气壮的样子逗得顾瑶直笑。
“什么时候都能走啊。”顾瑶眨了眨眼,答得干脆。
顾丹点了点,刚落座,立刻看向顾瑶,开门见山地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走?”
他见花鱼挡在门口,遮得严严实实,看不清外的人,
子一急,顺手就把花鱼往旁边扯了扯。
“啥情况?啥情况啊?”
顾瑶每次回,都能看见他站在
后,
姿
,神情沉静,偶尔抬眼望过来,眼神里藏着些说不清
不明的情绪,也不知在琢磨什么。
小家伙探出个脑袋,细白的手指搭在门框上,定睛看清来人后,眯起的眼睛里瞬间多了抹不怀好意的笑意。
花鱼呜呜咽咽还想辩解,可一看江今铭那要吃人的眼神,知再闹下去真要遭殃,只好委委屈屈地闭了嘴,不再瞎嚷嚷。
江今铭说着说着,自己都觉得有点绕,忍不住挠了挠。
花鱼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翘着二郎凑到两人
边,歪着脑袋琢磨一会儿,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你要跟你哥回去啦?其实兄长也可以砸门的嘛!哎,你哥是不是不喜欢我师父呀?哎呦,那什么,毕竟是
夫淫――!”
花鱼一听这话,立刻放下二郎,双手撑在凳子上,腰肢轻轻扭了扭,语气里满是雀跃和急切:“带我去!带我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