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瑶又回忆起被张景潇杀死时，她那坠下深潭般的绝望。

        而“我”却还活着。

        好吧，不是似乎。

        不喜欢是因为李婷作，经常就是一幅羞带怯的趴趴模样，口禅为“好厉害啊我都不会”。

        【永安王，似乎是个女装大佬。】

        顾瑶：“……”

一是顾晨落水之后的异常和里的闲言碎语，二是她上次在梦里变成蝴蝶，看到了上辈子的自己。

        “王妃在接见王少夫人。”

        深一口气后，李明珠自我激励，咬牙切齿地大喊：“加油！你是最棒的！为了春季考！”

        顾瑶就是被那震耳聋的声音给吓醒的。

        像是一个被幽闭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寒潭中，数十年没有见过一丝光亮，便将灵魂同黑暗撕扯在一起，好不容易寻觅到了几丝若隐若现的，从隙中施舍的光后，没有跪下乞求更多的赐予，而是扬起脸，冷冷地凝视着冰层间的裂隙。

        官场……人情世故是不错，但这也……太多人了！

        被穿越者占据了躯壳，又不得不共享自己的血肉，所以犹如囚徒。

        顾瑶存在认知局限，如果她可以多了解一些的话，就会知那不叫水鬼附，叫被人魂穿了——

        算算日子，按份高低，从长到少，也差不多轮到李婷了。

        李明珠相当崩溃，看起来属实脸盲，顾瑶望了望这些黑压压一片的无脸人，也为她怜悯了。

        傅茹入永安王府后，便要从嫡女的圈子转到大妇们的圈子里去，按规矩是要陆续接见那些妇人们的。

        顾瑶长乐公主时对李婷的感情复杂。

        大概只有，你分明能看见，能听见，能说话，能动，但你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了。

        还时常喜欢单独约一下王铮和宋时清

        它在看它所看，它在听它所听，却不再属于你了。

        “冲呀！！！！”

        然后，他就听见了来自李明珠的咆哮：“不背了不背了！我为什么要挣扎着认人？”

        顾瑶心里美，调笑自己：永安不是女儿，何故耳上有环痕？

        顾瑶挑眉：“王铮的夫人？李婷么？”

        直至醒后，他对着那空的床榻，默然地抱紧了锦被，第一时间感到的居然不是空虚，而是一种微妙的感动。

        焚烧一分的自由，换来真正的自由。

        一种孤独的、孤注一掷的疯狂。

        太监禀告：“午时。”

        我的，不属于我了。

        “天啊，女学的那几个小崽子还不够折腾我的吗？我曾经也是一个有梦想有理想的人！怎么就沦落成了官场的社畜？”

        是书院里的夫子们看到学生带一边背笔记一边吃饭那样的感动。

        顾瑶回过神，继续观察李明珠的梦境，发现这个“太子殿下”的量跟自己差不多高。

        顾瑶于是发现自己血里淌着罪恶的剥削的鲜血，清咳几声后，太监和女们便端来了洗漱的用。

        顾瑶能确定那个人就她自己，只是更疯一点罢了。

        什么是不自由呢？

        他古玄乌纱金缘冠，正中镶嵌了三色宝石，着云纹深青补服，腰佩镶金革。

        顾瑶随意地抹了几把脸，整理好衣冠。他坐在傅茹的梳妆镜前，束发时有些百无聊赖，便捡了她的一颗水滴形红紫砂石耳钉，穿在了自己的左耳上。

        顾瑶：“王妃为何不在？”

        她低看了看自己的下裳，没有瞧见熟悉的粉的贝壳禁步，而是看见了一条飘落在地面上的备注。

        顾瑶问：“南下的车什么时候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