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的暗门门前，波冬带着蓝色的薄手套，眼睛冰蓝的，带一点困惑的，“还是很痛苦吗？”

        “呕……”你条件反地胃气上涌，但因为在来的路上早就吐空了而一无所有。

        你躺在第128号即东风实验室的无菌病房里，是惨白的灯光。这里有远胜世界绝大分医院水平的尖端械，也有最锋锐的手术刀。

        “第26天疲乏……第30天开始晕眩……第36天排外反应达到峰值。”人造电通过你的指尖传入，剌剌刺开神经迫使你清醒、准确回答。

        “我以为只要次数足够多，就能让普通人适应evol。”波冬转掏出了evol传感，笃定：“看来还是不够。”

        你乏力地昏死，任凭血脉冻结在海神的力量中。

        你被内游窜的惊雷炸醒，这是你六天来第一次睡实，不知离夜晚过去了多久。

        波冬清洗着镊子，一串血珠顺着排水入回收池，他抽出无菌纸巾细细干镊子上的水分，重新放入分类的抽屉，冷酷地走到你面前宣布，“这次的修复失败了。”

        惊雷游窜到心脏，重重一，像溺死的鱼。血气、电、冰锥在你里游走，狂轰乱炸。你每动一下，就有一块玻璃渣碎裂又凝实在你内。

        波冬冷眼看你面色扭曲赤脚走在冷白的地砖上，“你的修复失败了，我不阻止你寻求其他方法。比如，向死而生地激活生存潜力，诸如楼、河，或者让其他高危evolver插手疏导，比如凌肖。我很好奇，你能不能顺便把凌肖带回来给我实验。”

        你的左臂结了冰，右手一把抓过左手，冰霜簌簌地下落，很快化成滴滴答答的水。穿在你上的衣服依然是来时的那套夜行衣。

        你没有说话，可能张开嘴巴就要发出痛苦的呼叫，更加消耗你的力气。在你昏死过去的睡眠里，依然是难以躲避的噩梦，你浑上下伤痕累累，每一刀痕都是罪证。

        “我明白了。”你的声音出乎自己意料的平稳、机械。你知波冬在期待另一种极端情况的实验结果。就像你知你们被挑选进BS之后，他对改造手术的期待。

        多重力量在你内的狂乱交锋已经超越了表的痛感，每一寸神经都在失守，你急需某种东西冻结一切。哪怕是最冰冷的河底也可以，你走得比老人更蹒跚。

        棉花满你的双，波冬像观察笼子里的小白鼠一样静静看着你以过人的意志走出暗门，走上东风桥。

        你时常不知你是谁，为了什么而活，只好任人摆布。你是藏海的卫、你是BS的帮凶、你是FS的线人……东风桥上，BS已经无形清场，车失踪，只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