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 三
你坐在工作椅上,伸手握住颈间的蜻蜓眼,靠着椅背半梦半醒。
窗帘垂落两边,蒙昧的天光浮现在天边尽tou。
你有一点睡眠不足的tou痛,更多的是担心凌肖。他现在不想见到你,让你难过之余又有点手足无措。
你拽住窗帘,站在落地窗前眺望黑夜即将褪去。
凌肖会zuo什么?凭你对他的认识,他可能街tou斗长板,live house 里通宵演出,挥洒着恣意的汗水,又带着时刻准备抽shen的淡薄。
但你希望他记得自己是个病患,而且近期他还有期末考试。
桌上的手机在黑暗中亮起,你扫了一眼。
“凌肖走了。”
――短信来自徐医生。
很好,你面无表情地想,凌肖作为恋语大学考古系研究生不拖作业考试满分的尊严保不住了。
“他的shenti恢复得很快,卷了长板出院时已经恢复正常了。”
――徐医生又补了一条,大概是怕你担心。
凌晨五点,你扬起的嘴角有点狰狞:ting好,大概是没睡觉,一恢复就迫不及待去飙长板了。不让人省心的臭弟弟!
你rou了一下额tou,拉过墙角放着还没拆包装的长板。那家伙说你磕到了他的长板,嘲笑你的笨手笨脚,还威胁你在长板上站不稳就把你丢下去。于是你暗暗下决心要修炼长板技能,迟早有一天要他刮目相看,到时候换你把他丢下长板。
……zuo梦还ting美。
你学着凌肖把长板夹在左腋下,在五点的灯光中漫无目的地闲逛。
330公交车的早班还远没到时候,你单脚踩在长板上,另一只脚在地上划拉着推进hua轮,像小孩子玩hua板一样简单无趣。
hua了两条街,人烟稀少,鸟雀栖枝,你自觉颓废,抱着长板走上人行天桥,在一zhu石雕花盆边上伫立,花盆里盛着粉白相间的铁线莲。
这个高度足以将小半个城区收入眼底,你趴在围栏上眼神乱逛。
须臾,你看到了起伏的hua板场,和临近hua板场不远的公路维修路段,一个间一个的路障栏杆。
凌肖肯定在那里。
你仔细看了一下,hua板场上七八个五颜六色的点团在一起,还有一个紫点在边缘游离。
一看就知dao凌肖在搞事情。
虽然你知dao凌肖肯定不会吃亏,但你的神经还是被点燃了,自觉和凌肖站在统一战线。你双手卷成喇叭远远大喊:“凌肖!!!加――油!!!”
有事一致对外,没事一致内斗,这是你和凌肖共同遵守的不成文默契。
风将呐喊chui得零落,凌肖回tou,远方的天幕开出一丝残血色的裂feng,只看见你带着雪白的长板在铁线莲边兴奋的蠢样,把花都吼得摇曳了。
“呵。”他挑起眉tou,回过tou面对一群花花绿绿的脑壳,拆了绷带后的脸更加恣意飞扬,一手撑着长板,一手插兜,姿态摆足了不屑,“少废话,比不比?”
领tou的绿mao犹豫了一下。他们正趁着人少霸占hua板场,突然窜出个紫mao单枪匹ma也要占场,挑衅他们不行就gun,比赛内容是从hua板场飞跃过栏杆。哪怕有助hua,这段距离有几十米,恐怕专业人士也很容易出事。
绿mao迟疑着这紫mao也没护ju,怎么这么嚣张,那么xiong有成竹?
“你先来。”绿mao非常有心机地说,他摔了可以撵他,他要是过了,咱们非主liu天团也可以毫发无损战略xing撤退。
凌肖随手顺了把tou发,嗤笑一声。在绝对实力面前,他连多嘲讽一句都觉得浪费口she2。
他单脚踩着长板,舒展开修长的shen躯,锐利似鹰的目光牢牢锁定了从三个hua板台飞跃到三十米外两个路障的路线,嘴角扬起散漫的笑容,和一击必杀的自信。
他双脚踏上长板,膝盖微弯,shen形一动。
凌肖双脚踏着长板轻巧地hua上第一个hua板台,他神情自若,动作不温不火,牛仔ku贴合他的tuibu,勾勒出紧绷的弧度。hua过第二个高台,他的shen形蹲得低了些,tuibu蓄力待发。
hua上第三个助hua台,他终于扫掉了懒散,比琥珀纯净的金瞳里xielou出了一丝兴味,为即将进行的极限挑战而血ye逐渐沸腾,从四肢逆燃上五脏六腑,连大脑pi层都泛上兴奋的薄红。
他牵动嘴角,每一个在呼啸中自由的mao孔得以让心脏中心钻出一条裂feng,比将尽未尽的黑夜更深沉的feng隙中,某些血淋淋的东西争先恐后涌出。
他控着长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