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一样，在她耳边不停地说些混账话：“从后面你一直在抖。”

        “才几下你就哭。”

        ……

        方雪被他说哭了。

        许更这才不说了，嘴角噙着笑哄她。

        方雪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就不让他看。

        许更掀开被子，将她捞出来坐在他上，用巾了她的脸：“乖，别哭了，我错了。”

        他虽说着抱歉的话，却是带着笑的，像在看她笑话。小时候她有时候回家哭，他也是边安她边笑。

        “你又笑话我！”方雪委屈地朝他喊。

        “我是觉得你可爱。”许更眸中笑。

        “不许笑！”方雪挡住他的眼。

        “好，不笑了。”许更严肃起来，又问：“团团，为什么不喜欢听？”

        方雪埋在他肩，“不想听。”

        许更愉悦地笑。她太单纯了。才初尝.事，还没有放开。他以后慢慢教她才行。

        许更把她的内褪下来，为她换上一条新的，又把换下来的洗了晾在院中，他问方雪：“团团，想不想去溪边看看？”

        “好。”已经足足七年没去那个熟悉的地方了。那是他们小时候的乐园。

        许更拿出长帮她换上，“草多虫多，穿长的。”

        他看了一眼她某个位，说：“我用车推你去，你别走那么远。”

        “那样有点奇怪。”方雪皱眉看着小时候她经常坐的小推车。她很小的时候，村里发生了什么事她想凑热闹又不想走路，都是让许更推着她去看。

        “不用别人。”许更在小推车上放上垫，将方雪拉过去坐着。

        山路上的风景都没变。当年羸弱的树枝长了许多。

        当年清癯的少年也长成了有坚实臂膀的男人。

        许更稳稳地推着车，方雪忙着看两侧的风景，看着看着，她又回看许更。

        他的眼神没变，还是像以前那样，回首就能到两束温溺的目光。她每每看一眼，就会开心地回，再去看前面的风景。

        此刻也是，她满足地回过去，声音清亮：“哥，我觉得现在特别像小时候。好像中间没经过这么多年似的。”

        许更舒心地笑。他也这样觉得。与她不同的是，他还有深深的庆幸。庆幸他找到了她，庆幸他又能跟她永远在一起，并且再也不会分开。命运曾经残酷对他，可又将她归还来弥补了他。他与命运终于达成了和解。

        “哥，我梦经常会梦见你带我去溪边捕龙虾。”

        “哥，我们的龙虾可以拿去卖，我们这的龙虾比水沟里的干净多了，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

        许更应着她，目光落在她背影上，眼中的溺与厚爱一览无余。

        她喋喋不休地跟他说话，他安静地倾听和陪伴，是他生活中琐碎的幸福。

        他望了一眼两侧的树木，它们伸展的姿态未变，还是记忆里的样子。要是树有记忆，那它们每树枝都存有他们的影子吧。树干上那一双双眼睛一样的纹路，一定记得他们每次穿行这里的快乐时光。他兀自笑。

        方雪回看他，正巧看到他在笑，问：“哥，你笑什么？”

        “我在想，这些树，是不是也记得我们？”

        方雪想了想：“那肯定了，树也是有生命的。它们肯定认得我们。”

        许更笑：“那你说，潭里的鱼还认不认得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