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发沉、发，似乎谈朔弄的那块地方一直在被慢慢炙烤，轻轻一碰，便出许多熟透的汁。他渐渐不能思考，只觉得浑，被谈朔碰过的地方满是灼烧的焦痕，疼痛发，时冷时热。宣行琮感觉轻飘，仿佛置于轻舟之上，灵魂将要挣脱着飞出去。他下意识地抬起双囚住谈朔，将他压得更深；谈朔每动一下，宣行琮都眼前发黑，大口气，有如濒死。

        或许我就要死了。宣行琮心想，在雷霆般近的快感里，奇异地脑清晰。于情于理，他都被到了悬崖边上，连快乐都让他畏惧。或许谈朔是想要救他，但谈朔步步紧，比万丈深渊更令人恐惧。因此这结论水落石出：选择谈朔，确实是他人生中得最正确的一个决定。

        谈朔颤抖着气，双臂下意识地合拢，从宣行琮背后用力环住他。宣行琮的把他扣得死死。幕布落下，两个人终于捉住了对方。宣行琮耳边隆隆，如有雷霆落；眼前噼里啪啦地闪着白光，如被日光正照。强烈的快乐像一场暴雨，劈盖脸地打在他上，地灌入他的内，令他目不能睁、口不能张，一张嘴便吃下一个浪。他被这艘船抛弃在深海之上，挣扎着舞动四肢，慢慢沉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宣行琮终于能够睁开眼睛。口带些的温热感，礼貌地贴着他的。谈朔随即从他上抬起。月光下，谈朔面颊赤红，汗珠布满额；可他眼神依旧锋利，目不转睛，令宣行琮有种被烈日直直打下来的疼痛。大地在经历余震，飘摇而颤抖，仿佛他正置于扁舟之上。宣行琮目不转睛地直视谈朔，在黑夜看到一副烈日高悬的雷霆电闪图，一如他童年时直视正午的太阳。在这种时候，他应该感激、应该回礼，但他张口，箭向了别。

        ……我喝下毒药，已是将死之人。宣行琮气吁吁地笑笑，像一种社交上的回礼。月丹对一个将死之人如此照顾，实在是让我受若惊。

        海岘民风虽剽悍，但人之所以为人，贵在有慈悲之怀。谈朔飞速接话，仅在话末带了些细微的声。宣行琮，刚才你昏过去，我帮你渡了气，也喂了毒药的解药，自认为回礼已经足够，也多出不少盈余。你要不要再继续回礼，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谈朔说着，准地找到装有洁净布匹的柜子，又出门接了水，问也不问地给他拭子，仔细清理交合的黏。宣行琮看着谈朔的眼睛。坚定，锋利，正是他所缺乏的两样东西。哪怕在这种时候，谈朔也不为所动，让宣行琮有那么一瞬间的晃神。人是不能也不应该直视太阳的。他想起小时候读的书：余忆童稚时，能张目对日，明察秋毫。

        但他毕竟已经走出童年了。

        谈朔清理好两个人，又给宣行琮的伤口上了药和绷带，这才把勾指环重新套回手指上。谈朔的动作，出乎意料地细致、贴又小心，不再是一个浮躁不耐的孩童，像是在小心翼翼地包扎一个梦想。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