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小小少年轻轻点了点，往月疏院的方向走去。嬷嬷看着江玉念走远后才开始忙起来。

        在这世上男人只有两种结局，要么嫁人，要么等死。

        江玉念低看了看自己的脚，因着要与大家妹妹们同上书堂的缘故，爹爹特意为他求了情，他得以拥有一双完好的天足。

        “念少爷，老现下已把早膳拿去重新热热了。”爹爹摸着江玉念的脑袋，一脸慈爱地:“念少爷现下先拿着这糖块垫垫。”

        他最喜欢这样的吃法，这样两边都可以尝到甜味，不会厚此薄彼。

        江玉念忽然有些心寒。

        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观摩一下，在书堂下学时总有几家官员的小子喜欢找他咬耳朵，他们说女人最喜欢去的地方是秦楼。

        “去你的。”那看门娘笑着锤了翻白眼的看门娘一拳“姥子就算投胎八百回也是女的，谁要垃圾男的。”

        正当江玉念胡思乱想之时，大姐抱着青瓷的罐子，后面是两个搀着三哥哥的喜公公。

        江玉念走到一半突然拐了个弯，躲进了李家车附近。

        “啪――”江时宁把怀中的青瓷罐子摔碎，两个喜公公搀扶着三哥哥，由大姐亲自为三哥哥脱了鞋，换上李家的小鞋。

        “去去去，一个个的就知在这叽叽歪歪。墙就在那边，有本事冲上去，说不定院里五夫郎肚子里的就是你们。”

        “这李夙长得倒是不错，可惜了，就是喜欢乱玩。”先前那个嚷嚷着嫌李家来得晚的看门娘啧啧点评。旁边劝她中午想法子多拿两个鸭的看门娘翻白眼:“你喜欢你可以重新回你爹的肚子里托生成个男娃娃，再捱个十七八年，李夙把三公子腻了，正是你的好时机。”

        如果……如果他真的很像女孩子呢？

        车附近都是人，此时他若是走得近些必定会教许多人看见，到时候便又免不了被赶回自己院子的结局。

        “咣――”一声唢呐的声音惊破天，李夙朱紫冠，披锦霞帔，眉点丹心，耳挂凤羽坠，风风光光地进来了。

        盘喜称布的事嬷过来撵人，两个看门娘撇撇嘴走了。

        江玉念混在人群里，一下就被眼尖的事嬷逮着了:“念少爷，前院有外女不宜入内。李家带来的喜饼在五少少爷院子里还剩下许多，不如去五少爷院子里与五少爷同用。”

        “那李夙也是好意思，娃娃都开口叫娘了，还点那丹心。丹心我娶亲的时候没少花银子，次成婚才能用的。她可倒好，脸厚着点了丹心。背地里怕不是锦被翻红浪，夜夜新娘。”

        如果他学女孩子学到七八成像呢？

        小小的糖只有江玉念的两个指合拢起来那么大，江玉念慢慢把本来就已经很小的糖块掰开，一张嘴两边都了半块。

        李夙手里拿着边婆子才递过来的绣鞋，那鞋明显比三哥哥的脚要小些。江玉念曾经偷偷看过三哥哥的脚，那脚用丝缎裹得四四方方的，板正极了，正是京城贵女们最为追捧的纳福四方足。

顾他。

        他们说到秦楼的时候无一例外都抿了抿嘴，脸上飞来两朵红云。说了半天又不愿说了，非

        裹四方足的也是他。

        江玉念看着三哥哥被搀扶着上了轿子，李家的人锣打鼓地出了院子。乘着院门还没关，偷偷摸摸地跑了出去。

        如若不是他双的子，过几年被打发出去成亲的孩子就是他。

        三哥哥这一换，就是李家的人了，也同这碎了的青瓷罐一般，再不可能改回江氏姓，回江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