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哄上一哄才愿意继续说小话。

        江玉念挤入热闹的人群中，慢慢往前走着。对面要么是叫卖的小贩，要么是杂耍的男子，实在没什么好看的。

        往前又走了一阵，看到几个量颇高的女子三五成群的走在一起，一扭就拐进了一家略规格的店里。

        应当……是秦楼吧？

        江玉念理了理袖口，想想又觉得不对劲，把发披散下来，只编了个小辫，发带在一边扎了个蝴蝶结。感觉自己更像女人了才走了进去。

        幸好他长得本就有些雌雄莫辨，门口看只当是哪家的小姐一次尝尝鲜没弄清楚时候，直接给放了进去。

        一次进去，江玉念内心忐忑不安，迎面就是一个跑堂的娘

        “这位小娘……这…您来错时候了，晚上才是最热闹的时候。”

        娘也是第一次接待这样奇怪的小娘，穿得女不女男不男的，料子倒都是好料子。

        “没…没来错，就是来这里的。”江玉念着说话。他在家除了女书娘和阿娘姐姐妹妹就没与其他女人说过话。开口都是颤颤巍巍的。

        娘在这地方混了都快十年了，来人女的男的一下她就有数。“啊，明白了，您是想这种的，二楼请。”

        送江玉念上二楼后，娘才摇摇:“真是什么人都有，深闺少爷也跑出来愤。”

        －

        时衍是三日前刚被卖入这里的。

        照理来说长得出众些的都直接挑去给训练师调教，然后过段时日便可拍卖赚钱。

        可时衍年纪着实有些大了。

        时下女子偏爱十六七岁的少年，时衍已经二十一了，嘴又死犟，坚决不肯送到偏楼给男子愤磋磨。

        愣是由着这帮人劈柴烧水洗衣打了三日，还是一声不吭。

        双手伤痕累累，跑堂子见了都心烦。不过今日不知抽什么风，是把他拦住，灌了半杯水。

        那水闻着便不是好的，一刺鼻的味。没过多久时衍就觉得自己有些发晕。

        那帮人灌完就跑，时衍追着手脚皆发。好不容易冲上二楼，他们就没影了。

        时衍随便推开一个房间的门，里面是一个面色微红，已经昏昏沉沉的人。

        那人看起来似女子，事实上若是仔细看了，便会发觉这其实是个少年。

        江玉念刚在房间里坐了一会便感觉自己浑乏力，刚要起，却发现已经坐不起来了，只能任由自己昏昏沉沉地靠在床边。

        时衍走近江玉念，撩开他额散落的两缕青丝。雪白致的面容令他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