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千hu率着锦衣卫一众,带着老岳日夜不停赶路。即便是八百里加急,途中换了好几匹烈ma,也是等到几日后才赶至了京城。
老岳年老,shen子骨不比从前,一路劳苦奔波,损了好些jing1力。然而他已经很庆幸了,至少自己还能捡回一条小命。
如今已是夜幕降临,月儿星辰高挂,夜色寂静温凉。今日未落雪的,只有寒冷的北风从远chu1呼啸而来。
京城的东辑事厂前,冲来十余匹烈ma,ma儿四蹄翻腾,长鬃飞扬,壮美的英姿令人感叹。
“吁――”为首的赵千hu紧紧拉住烈ma的缰绳,烈ma鼻中打出一个绵长的嘶鸣。ma蹄“哒哒”地敲击着地面,溅起不少的黄色沙雾。
赵千hushen后的锦衣卫众人也已停稳了ma,他便顺势朝着老岳的方向看去。老岳与一名锦衣卫同骑一ma,一路被人守着护着,他的模样看起来憔悴了好些,却并无大碍。
赵千hu落了ma,就有东厂的侍卫上前来牵住ma绳。赵千hu随即朝着押着老岳的锦衣卫使了个眼色,锦衣卫众人便带着老岳一同进了东辑事厂。
“呼……”老岳腰背酸痛极了,疼得他上气不接下气,一张树pi似的脸显得愈发死气沉沉。耳中嗡嗡的声音一阵,只有眼前的视线还是清晰的。
他没有气力去看东辑事厂的模样,却不料在余光chu1瞥见了一阵有些刺眼的红色。
抬眼看去,竟然是两个侍卫拖着一个浑shen是血的犯人从侧间走出。犯人浑shen上下没有一块好pi肉,五官都烂了去,衣裳都被血深深的浸红。
手jin脚jin似乎都被挑断了,只能由着人拖行,也不知是否还活着。
老岳心里一惊,这东辑事厂果然犹如传闻中那般冷血无情、杀人不眨眼。那他到了这东辑事厂里,是不是也要同这人一般,被打得浑shen血肉模糊、凄惨死去?
前tou传来一声低低的声音,“这大约是不听话的犯人,不pei合东辑事厂的审问,就被活活打死了。”
老岳闻言一惊,抬tou就见赵千hu微微侧tou看着他,凉薄的眼神别有意味,不知这话是不是故意说给老岳听的。
老岳不敢多想,只是有些惊惧地点着tou,“是,是……”
赵千hu冷冷地转过tou去,不再言语。领着老岳及一众锦衣卫来到东辑事厂中间的主室明间,还未待他走到明间门口,那守着门的侍卫便恭恭敬敬地对着赵千hu作揖,眼里满是钦佩,“千hu大人,督主已在里tou等候您多时了。”
赵千hu低声应了一句,“进去通报罢。”
侍卫随即入了明间去,不过是一会儿就请着赵千hu及老岳到里边去。
老岳听得二人所言,心里便是狠狠一沉。秦肆……秦肆他现在就在这东辑事厂里tou?他们已几近二十年未见,只怕一相见,秦肆便是要当场砍下他的人tou罢!
他zuo好了心理准备,却仍然控制不住手脚的哆嗦。东辑事厂的气氛过于沉郁冰冷,空气中掺杂着隐隐的血腥味。即使他什么事都不zuo,双臂都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后背也冒出了一片的冷汗。
外tou的东辑事厂犹如一座黑夜中的巨大牢笼,凉风chui得人冰冷刺骨。这明间里tou倒是一片灯火通明,即便没有细细打量,也知明间摆了多少的金贵名qi,多么富丽堂皇、气魄十足。
绕过一层遮挡住视线的细碎珠帘,垫着一层ruan褥子的明间主位上,正坐着一个气势凌人的男人。
那男人shen着玄色曳撒,威风凛凛、一派卓然。曳撒中央绣着一匹大蟒,四趾鳞爪肆意张舞,双须飞动,好像要腾空而去似的。
他五官俊美,下颌线似乎更加坚毅了,褪去了少时的稚nen与懵懂无知。漆黑眉眼若星辰,比老岳记忆中的少年眼神还要再锋利一些,眸中神色只剩下经历过无数风风雨雨之后的冷漠与沉寂。
赵千hu先上了前tou,恭敬dao:“督主,属下已将人带回。”
秦肆闻言,稍稍地抬了眼看去,瞧见赵千hu与一众锦衣卫风尘仆仆,眼下都浸了层不浅的青黑色。他便懒懒地开了腔dao:“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