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载年摇了摇。他有些不相信警察。或者说,如果他和另一个摊主发生了纠纷,他还是相信警察的。又或者当他是法院高某人的儿子和公安局高某人的侄子,他也相信自己可以狐假虎威,不用惧怕城
局的什么人能惹到他
上来。可惠远不是千广,他只是个平
老百姓,对方的那一点人脉就成了高耸入云的山脉。
没钱坐车,高载年找路人借手机打了通电话。
高载年说:“我卖的东西品类一样,但是款式是经常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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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全都撒光了,连不值钱的腰包都被人顺走了。
她说,你报警呀,在丁家河的时候天天叫嚣着报警、报警,真到要报警的时候,怎么忘了!
丁长夏火急火燎地打车过来,见他垂丧气地在电线杆底下坐着,蔫像条被踹了的土狗。
高载年再出摊就开始听丁长夏的劝了,不过立竿见影地,买东西的客人也少了些,倒是有一个打扮入时的女生三不五时就过来买东西,在摊子前面挑一会儿,付钱的时候也不讲价。高载年觉得这样的客人难得,于是每次都多送她点什么。这天她又来了,蹲下来,低着在那里挑发带,问他有没有带细闪的,高载年专注地在大提包里翻找,忽然见她尖叫着站了起来。
卖得好,别人家都卖不出去了。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人家要找你麻烦的。”
赔得分文不剩,首先便是没办法对丁长夏交待。丁长夏未必会责怪他,但不为那些损失心疼是不可能的。他也责怪自己始终一事无成。他一路上都沉默着,直到进了家门才抱住丁长夏,把她压在了沙发上。
丁长夏把他搂在口,听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高载年目光涣散,点了点。
高载年说:“她就是买点小玩意,你怎么打人呢!”
城很快赶来,是那男人叫的,驱散了人群,也驱散了商贩。高载年坐在地上
气,城
站在他面前,向下瞥着眼睛、伸着食指警告他:“高校附近禁止摆摊,你再违规摆摊、寻衅滋事,后果自负。听明白没有?”
丁长夏声调很高:“怎么被人打啦!”
到来,高载年手掌挤着丁长夏的两肩说对不起,对不起,泪眼婆娑的。他仿佛用力气证明真诚。丁长夏静静让他抱着,歪过
贴了贴他的脸。
这话在那男人听来和狡辩无异,“她陪你睡了几回啊,你给她当孙子!”
男人旁边跟着的几个人走过来掀翻了高载年的摊子,对他拳打脚踢还不够,又把他装钱的腰包抢过去,举高了,纸币币落了一地,周围已经有不少人驻足看热闹,一瞧天降钞票更是蜂拥而上,高载年被搡倒在人群中间,险些被无数双脚踩死。
一个高大壮硕的男人揪着她的发将她拽起来,骂她是一天都闲不住的臭婊子,学校里那几个被他收拾服了,她就浪到学校外
来。
高载年低着,不敢看她的眼睛。
男人说:“天天来买?你是开百货商场的?就你这么几样东西有什么值得她天天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