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录的警官叫秦冽，是今年刚调任到分局的刑警。他比杨天晴见过的任何一个客人都要高大俊朗，材结实干练，一看就知是相当优质的Alpha。

        警官嘁了一声，准备例行公事。若是真的有人违法犯罪，该罚款的罚款，该羁押的羁押。关键问题问完后，警官打开了审讯室的门：“你们两个单独进来，谁先来。”

        “什么，你居然怀孕了？”杨天晴的声音险些惊动走廊内的其他警官。

        门外，杨天晴和琰儿局促不安地坐在走廊的的椅子上，刚刚结束他们之间的悄悄话：

        “停车！”醉汉试图叫停司机。

        “妈的，晦气。”司机又骂了一句，仿佛真的沾上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不，不是啊……”杨天晴诧异地摇。

        “啊！”

        眼看后座闹得厉害，司机容不得玩笑，一个急刹车，计程车停在了宽阔的大边。按下打表，司机扭痛骂：“搞什么啊，下次谈好价格再他妈上车，这不是坑我吗？车钱给我付了再走。”

        比救护车来得更快的是警车。计程车司机怕摊上事儿，首先报了警，他将所有的责任全推给了后座两个小男。等现场理完后，他们到了警察局，司机还添油加醋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番两个小O是如何接客上车，又是如何勾搭客人开价卖的。

        醉汉眯起眼睛，装模作样地扯着衣领：“多少钱一晚？”

        “而且，还没找到住……”琰儿有些哽咽。

        正当他以为这一趟糟糕的旅程该了结的时候，车外却传来杨天晴凄厉的惨叫。

        救护车来得晚，醉汉当场就猝死了，整个过程不到五分钟。冷热交加的环境导致了心脏病发，加上一基础病，又喝得烂醉，已经无力回天了。担架拖走的是一发冷的尸，琰儿和杨天晴吓得抱在一起，呜呜大哭。

        杨天晴摇动他的手臂撒：“我们两个，两个一起。”

        “不要这样，先生，我们真的是送你回家的呀。”杨天晴继续摇着客人的手臂央求。

嗯……”

        “对，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师傅。”琰儿攥着衣角，时刻没忘记自己那箱小行李，“麻烦帮我开一下后备箱。”

        杨天晴伸出五指晃了晃，醉汉侧，一边咋一边挑眉打量他的姿容，嘲弄：“这么贵？你们那条街是什么水平，我还不知吗？”

        “我……我正在想办法攒钱，这样才能生宝宝。”琰儿嘟着嘴落寞地说。他已经走投无路了，才会打听到那条灯红酒绿的酒吧街。

        醉汉抽手一巴掌打到杨天晴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琰儿害怕也被打，立缩成了一团。

        不等他们多谈，警官就开门传唤他们进去。

        ＊＊＊

        这短短的几分钟里，车内空调的气让琰儿舒服极了，他不舍下车，却又不得不攥紧外套，好了落街的准备。

        他通过后视镜看到司机不耐烦的嫌恶神情，唯唯诺诺地从随小包里取出一张零钱。

        琰儿立刻出一个噤声的动作。

        醉汉哐哐敲打车窗，司机担心他砸坏了车厢，无奈只能解锁，刚解锁，醉汉就猛然拉开车门，把坐在边的杨天晴也给挤了下去，只剩下琰儿在车里不知所措。

        “信了你们的邪！”

        “……”琰儿摇了摇，不知是搞不清楚还是不愿透。不过看他的肚子不大，孩子并没有显怀，杨天晴也不知琰儿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杨天晴抚上琰儿的手安：“别怕，我们没事的，我先进去跟他说清楚，我们只是帮朋友送人回家，乔哥是我认识的人，他可以来保我的。”

        “有行车记录仪吗？”负责笔录的警察神情淡漠，听完司机嘴里的故事，冷淡地问。

        琰儿相信小晴，他抿不语，默默在门外等待。

        司机抠了一把后脑勺：“……有是有，不巧这两天突然坏了，还没修呢。”

        “那孩子的爸爸呢？”杨天晴担心地问。

        醉汉不反感有Omega投怀送抱，可他太明白这些站街小O的手段，骗手机，骗钱，偷东西，拍照威胁，一条龙服务。等酒醒时，后悔也来不及了。趁着醉意有几分清醒，上就推开了杨天晴。

        摇下车窗，只见那醉汉往人行上歪歪斜斜地走，在一阵寒风刮中，直勾勾地倒了下去，再也没了动静。

        “等会儿，你们两个一起，不是想搞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