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人在一起都不生气呢……坤及……我爱你……我爱你啊……”

        温华也看到，温坤及对李决楚那不耐的，烦躁的，像是看见一个胡闹的巨婴的厌恶以及无比疲惫的神情。

        可是爱是什么？它为什么让爸爸这么痛苦？为什么妈妈不肯给他？为什么他们俩个不能多陪陪他？

        后来，他起了坏心，偷摸着跑出家，跟司机叔叔说：“我想去公司看看妈妈。”

        他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去看她。

        对于旁人而言，儿子去看望自己的妈妈这是正常的事，份便是一种无人反对的理由，可是只有温华自己知，他以儿子的份去看她是多么怪异。

        姥爷温烁在他生命里承担了姥爷姥姥爸爸妈妈老师的角色，他是一的，却也是缺陷的，又有谁能真正承担得起这么多角色且面面俱到呢？

        那一趟旅途其实不远，温坤及在市内的公司理跟政府联合国外的贸易，但对于他来说，那真是一段难熬的旅程。

        温华就悄悄地站在门口，偷偷看向办公室，办公室里，温坤及在快速翻阅文件，姥爷看很重这个女儿，曾经骄傲地对外人说她一目十行，有一心两用的天赋，嘴上说的和手里写的可以完全互不干扰且绝不出错。

        “镜一在家里还好吗？”她低着问。

        那人一一汇报他的情况，他几点起床，早上吃了什么，什么时间什么都事无巨细。

        说完，温坤及仍然也没抬：“他还小，有些事还是以开导为主，不要给他太大压力，得好不好都没关系，品行端正就可以了，我这么努力赚钱，也不光是为了我自己。你们告诉他，妈妈很爱他。”

        爱？

        温华又听到了“爱”这个字。

        他也爱妈妈，可是妈妈爱他，为什么不来看他呢？

        温坤及进门，保姆见了她，温坤及朝她嘘声，保姆在心里腹诽这母子真是一模一样，都喜欢嘘嘘嘘的。

        温坤及站在门口，想了想，脱了鞋，赤着脚走进来，轻轻地，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温华聚会神地听着卧室外厅的一举一动，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脚的肤与木质地板接的亲密声，在这片寂静的空间内无所遁形。

        温坤及坐在床前，看着自己的孩子。

        人生岂有两全？

        得到什么，就要失去什么来维持平衡。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守恒。

        温坤及垂眸，双手交织敲打指窝。

        她伸手，为温华紧被角，轻声说了句：“生日快乐，孩子。”

        她又起，这时，一只手拉住了她的衣角，温坤及略带惊讶地看过去，温华正睁开眼睛看着她。

        “妈妈。”

        温坤及又缓缓坐下：“有哪里不舒服吗？”

        温华摇摇，看着自己的母亲，她三十五岁才生下自己，现如今已然年近五十，但她发依旧是乌黑发亮的，肤白皙，眼眸充满着山君的亮光，雄姿英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