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气,又有些心疼,和印象中的哥哥完全不同。
……
想同当年他给我饭一般也为他
菜,那时候我才知
一顿饭是有多难,好不容易起的火
进灶底下灭了,菜下入锅中炒着炒着竟糊了,屋子里全是一
烟味,呛得难受。
“哥哥我们是不是没有家了……”
“看来千金之躯的另有其人哦。”
虽是这么说的,但那眼中一闪而过的迟疑,我看的一清二楚。
聊着聊着话题便扯到了那次狩猎,父亲给我们猎的兔子如今已变成围脖柔柔地围在我脖上,他的那只则制成了坐垫放在他屋内我常的座位上。
同我一样的血,在瞬间蔓延口腔,分不清是咸是甜。
被放已有两月,哥哥恍神的症状也持续了两个月。
……时间停止了一瞬。
我一次见到他那样子,去
工常
到一半就停下来思考唤了许久才回,吃的少睡得少,
胃也出了问题,整日浑浑噩噩,与
放前比起来瘦了一圈。
火房里,切菜炒菜声依旧,只是没人再说话。
“诶别急着走嘛,”叶险之一把折扇挡在哥哥前,“难得见一回怎么扭
就走啊?”
我起让他蹲下,随后张开口
住他正
血的手指尖。
等等,怎么思来想去都还是我一人霸占了两只兔子。
永安四二三年·十一月
“堂哥这是作甚,是家中建屋子银两不够又来借了?可我记得先前借去还债的银两还未还罢?”
那夜,一群士兵冲进叶府,高声喊着骠骑大将军通敌叛国,立即斩首,查抄叶府,其余三族放漓州。
不自觉发抖,没敢回
看叶险之,察觉到我的反应,哥哥握紧我的手更加用力,向着父亲行去。
“怕什么,再说了不是还有哥哥在嘛。”
“嘶——”他放下手中菜刀。
思索许久,我还是把那句疑问问出口:“哥哥……我是害死母亲的凶手吗?”
兔子还有一丝气息,在怀中微弱的息着,箭
出的
口还在涌出血
,沾得满手的兔血。
最终在屋后发现他的踪迹,他正蹲在树丛边,正像是要把五脏六腑呕出来般疯狂呕吐。
随侍女搬了把椅子进屋,顺势坐下,边玩着从盘中拿出的几
切好的萝卜丝,边跟着哥哥和侍女闲谈着过往家常。
有次下工得早,我拉着他买好菜回了住。
语调中还有些我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我一听欣喜得不得了,推着他一同去了火房,信誓旦旦的说要给他打下手。
永安四二三年·九月
哥哥没他的情绪拉着我就走,只听到
后传来一片咒骂:“叶舟,你算老几敢这样同我说话!娘没了丁家的支持也没了还搁这装什么啊,还有你这好妹妹就是害死你娘的罪魁祸首,竟还这样苦苦护着,真是瞎了眼。”
永安四二二年·十一月
还未弄清发生了什么,人已被送到漓州,哥哥的情况不比我好到哪去。
“不行,妱妱千金之躯,就在旁边看着吧。”
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出来两
能吃的菜品,炒青菜和菠菜汤。虽卖相不怎样,但这是我们两月以来吃过最好的一顿。
闹了片刻,这场辩论最终还是以我认输在旁看他结束。
可不知从何时起,总是会去不自主的依赖他,只要有他在我就有了任何事都有人为我兜底的勇气。
“年纪小小胆子到不小,不怕伤到?”
待结束后,我上前去将他拉起,十五岁的他比同龄男子高出不少,我只能抬仰望着面前的人,微弱的蜡光打在他脸上,一片憔悴。
“怎么会呢,”哥哥笑着回应,“妱妱是上天送给我们的宝贝,爱你疼你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怪你。”
他看着我,长久的沉默。
气不打一来,话语脱口而出:“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幅模样?到底还要颓废多久?!”
“……还有哥哥呢,不怕不怕。”
“好啊,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午夜梦醒,发现旁空
的,提着蜡烛起
出门去寻。
再往前想,脑中又忆起叶险之那句“罪魁祸首”……罪魁祸首吗,是我的到来害死了母亲?本热闹谈笑的火房因为我的沉默冷了下来,哥哥停下动作蹲下来,捧着我的脸问我怎么了。
罢了,再怎么追问下去也只是在咄咄人。
当日,哥哥为了防止叶险之再来一直陪着我,并未同其他世家子弟前去狩猎。
鲜红的血从他指间伤口涌出,侍女第一时间出了火房去拿纱布,屋内只剩我与他二人。
父亲知晓此事,什么都没说,只是把猎到的两只兔子分别进我与哥哥怀中。
没吃几口,就说吃饱了后开始收拾自己的碗筷,留我坐在桌前慢慢吃。
食材早已备好,静静的躺在篮子中等哥哥大展手。我拿起一
萝卜洗净放到案板上,真打算拿起刀动手时,被哥哥拦住。
后来发生了什么记不清了,只记得哥哥牢牢将我护在怀中,火光将黑沉的天烧个透亮。
“哥——!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我抬手他的脸,“好啦快些继续吧,父亲回府的时辰要到了。”
好苦,好咸。
看着他的侧脸,突得好奇他对我到底是怎样的情感,真的一点怨一点讨厌都没有吗?刚遇见哥哥时,他对我并未同如今一般关心无微不至,我对他也是既害怕又陌生。
听他说这话,叶险之的脸一下阴了下来,像话本中求不满的恶兽。
哥哥夹起青菜尝了尝,没什么表情,嘴里夸着:“妱妱长大了。”
哥哥说他最近向厨娘讨教了些饭的手艺,今日亲自下厨给我和父亲好好
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