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下我与他四目相对,他的眼眸中有着和我同样的翠绿。
“滴答——”
一滴蜡滴在我的手背上,刺痛通过神经蔓延而来,很疼,可不想就这样走开。
他先动摇,着急将蜡烛灭,随后抢过接到自己手中。
“妱妱疼不疼,”他牵起我的手,去凝固的蜡
,另只手抚过我手背
伤
,神情紧张,“我们回屋吧我去找药酒来给你
。”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长呼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破碎的情绪保持冷静:“是!叶家是起了变故,母亲不在了,父亲不在了,你是不是也打算丢下我走!还是说你就打算这样浑浑噩噩一辈子?!”
他愣住了。
“现在现在我面前的人,到底是谁啊?把我哥哥还给我好不好,求求你了啊!”没等他回答,我扑上去紧紧抱住他,整个人埋在他怀中放声大哭。
黑夜中,他有些挣扎。
最终轻抚我的后背,安:“哥哥只是有些迷茫,妱妱别哭,以后不会了。”
“真的吗?”
“哥哥不会骗你的,还有……你的菜很好吃,只是今夜
胃不适丢了口福,下回我会好好尝回来的。”
“我才不要。”
永安四二五年·四月
哥哥的十七岁生辰将至,想了许久到底送他何种生辰礼物。
趁着下工,瞒着哥哥去集市逛了一圈,最终选定块刻着一并莲的淡绿玉佩。
没多想将玉佩包好便回了住,打开后重新打量便有些后悔,玉佩的料子算不上好,雕刻也略显
糙,天色已暗,卖玉佩的摊主估计早就收摊,退了重换一块不大可能。
“妱妱,晚膳好了快出来吃吧。”哥哥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只得将玉佩重新包好放至兜中,起出屋,“来了。”
饭桌上我与哥哥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聊起幼时我们一起堆雪人,一起游湖,聊我捉不住蝉哭鼻子,聊他看鱼入神摔下湖。
才发觉原来我们已共同度过那么多个日夜,我的欢喜,我的难过都有他共同见证。
一时间兜中的玉佩像手的山芋般,送也不是,不送也不是。他待我千般百般的好,而我却在他生辰送这么一块
工一般甚至差的玉佩真的可以吗?
他会喜欢吗?
见我沉默,他歪看向我,“怎么了?可是饭菜不合胃口。”
“没有……”虽这么说,手却不自主已放下碗筷伸进兜袋摩挲着那块玉佩。
他的视线顺着我的动作望去,刹那间只觉我的手和握在手中的玉佩要被他担忧的目光灼穿。
犹豫再三,拉过他的手将那玉佩放在他手心,有些紧张地开口:“今日是哥哥的生辰,我挑来挑去买下这块玉佩,拿手后才发现工并不是很好……你先别回答,我知
这不是个好礼物,等那日得闲再去给你挑个更好的。”
沉默,沉默,屋内静得只留二人的呼与心
声。
“噗——”他轻笑一声,“我还当是什么呢,这几日都神神秘秘的躲着我,还以为妱妱又同我置气了。”
话一出口,方才沉重的气氛顷刻间烟消云散。
抬看他,又气又笑,
势要将玉佩拿回:“什么啊?明是想给你个惊喜怎么这样看我!”
手被他紧紧握住,挣脱不开,也不想挣脱开。
“我很喜欢,这是我收过的最好的生辰礼物,谢谢妱妱。”
“哼,生辰快乐。”
永安四二五年·除夕
前几日外出不慎染上热病,本以为只是寻常风寒隔日便好,直到醒来后发现子使不上力意识涣散才恍然大悟自己病得多重。
我倒是对这病痛习惯,从前也没少发生过这样的事,而哥哥便不同,向工告假好几日留下照顾我,看着他每天不是往药房里跑就是煎药的样子,仿佛病的是他不是我。
哥哥给我喂药时,为了不让他担心调笑了几句,说他现在妹妹生病就这么着急以后若是真的不行了该如何。
可他却并未如我意料中的来揶我两句,反而转移话题问我喜欢何样的男子。
“喜欢哥哥。”
他思索片刻,有些无奈开口:“瞎说什么呢,对哥哥的喜欢怎么就是对爱人的喜欢了。”
我想不明白,两人若是成婚后变成了家人,自己和哥哥本来就是家人,喜欢哥哥也不奇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