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骨·番外一·不清醒
夜风习习,白日里的落雪已化大半。
叶妱妱坐在榻边撑着脑袋,视线落在床上还在睡着的男人shen上。
丁舟睡得安静,若不是xiong腔小幅度的起伏和鼻腔中的微弱呼xi能证明他还活着,叶妱妱恐怕真的要认为他死了。
“……如果你能醒来,我就原谅你。”少女的话淡淡的,在这不大的屋内回dang。
回应她的是一片沉默。
按理说食了静神散最多昏迷三日便可醒来,可过去五日,丁舟还是未有醒来的迹象,昨日怒气匆匆的跑去黑市质问,药贩子的打着哈哈说ti质不同醒来时间有所偏差。
叶妱妱没好耐xing,威胁着药贩子的说若是人醒不来就让药贩子的陪葬,反正这天下药贩子比比皆是,zuo的见不得人的勾当,死了一个也没人会在意。
药贩子吓得一shen冷汗,赶忙跪下求饶说自己会尽量想法子,才让叶妱妱收回夺他xing命的想法。
木门被推开发出吱呀声,楚楚手中端着食案,探出个小脑袋打量室内。
“大人先用晚膳吧,丁大……”楚楚话说到一半顿住,改口:“丁公子先让阿诚来侯着。”
小宅的几位侍从皆是姑娘家,不方便替丁舟更换衣物ca拭shen子,阿诚是叶妱妱从宋渔那借来的人手,先暂时照顾他,叶妱妱当然可以亲力亲为,只不过这几日把丁舟救出来让她忙得不可开交。
私下里去趟丁府把他贴shen的东西取来,意外的在柜中发现了她送他的那块玉佩,淡绿玉佩上有几dao显眼的金线,那是修补留下的痕迹,它就安静的躺在木盒中,藏在最柜中最隐蔽chu1。
明明是很次的物品,却在碎了后仔细修补,像宝贝一般珍藏着,不让任何人发现。
叶妱妱拿到时心中疼得不是味,又酸又甜,很奇怪。
“……明日休沐,今夜我来守,”叶妱妱rou了rou印堂xue,“晚膳放桌上,我现在没什么胃口。”
“是。”
屋内又归于一片寂静。
叶妱妱tou次觉得时间很慢,榻旁的小几上点着的烛火燃了半晌也没rong去多少,烛火燃烧声与单调的呼xi声响彻耳际,像首挽歌哀悼着死者的离去。
可丁舟分明还活着,只是暂时睡着而已,为何她还是会有种没来由的害怕,怕他就这样一睡不醒,有些开始后悔自己不该那么莽撞急切的bi1他袒lou心意把他救出,应当找个更好、更稳妥法子才是。
哎……tou疼。
丁舟被关的几日似乎受了很重的酷刑,lou出的左臂上还留着青紫渗出丝丝血迹,叶妱妱鬼使神差的挽起衣袖,胳膊上扭曲的tang伤赤luoluo的暴lou于空气中。
那是她以前故意用蜡yetang的,伤害自己是她为数不多转移痛苦的方法,清醒后又极度厌恶这伤痕,太愚蠢太幼稚,只能藏在宽大的衣袖之下。
叶妱妱将手伸过去与丁舟结实的手臂并齐,狰狞的伤口像腐烂的果实,liu出的是同样的血,她突然诡异的笑了一声,小心翼翼的牵住男人的手,两臂上的疤痕随着动作贴在一起。
好像在接吻。
视线又落在两人紧扣的十指上,许是烛火恍眼,叶妱妱似乎见到丁舟的指tou微微动了一下,动作很小很快,结束后同没发生过一般。
“哥……?”叶妱妱心tou一tiao,扭过tou去看丁舟的反应试探的唤了声。他的面上还是一片平静,没有多余她所期待的神情,还没燃起的火苗被一盆冷水泼灭。
错觉吧,叶妱妱深深xi了口气,尽力使心中波涛汹涌的情绪平复下来。
“唔……”shen旁传出小声的轻哼,憔悴又嘶哑,像沙漠中的微尘,很快消失在空气中。
听这动静,叶妱妱也顾不得什么赶忙趴到床tou去看丁舟的情况,焦急询问:“你醒了?”
陷于长久梦魇中的丁舟迷糊睁开眼,大脑好似被灌了铅般,还没搞清什么情况,先一步映入眼前的是张熟悉秀丽的面容,漂亮双眸中溢出的是止不住的担忧。
“妱妱?”丁舟有些讶异地开口,几日未开口声音沙哑迟缓,han混不清。
叶妱妱激动的要蹦起来,悬着的石tou终于稳稳落地,起shen打算去为他倒一杯茶来runrun嗓子,丁舟见着她又要同梦魇中一般离他而去,心下一急顾不得其他,紧紧攥住她的衣袍:“你要去哪?”
“我去斟杯茶来给你。”叶妱妱解释dao。
“不要。”
丁舟被梦魇中发生的一切吓到了,深怕她这一去不回,臂上使力想让她离自己更近些许,叶妱妱脚下不稳被他一扯直直向ruan塌跌去,眼疾手快的伸手撑住才不至于压到他shen上的伤口。
摔得措不及防,叶妱妱手心被被褥布料摩ca得有些微微刺痛,“呃……哥哥你怎么了?”
丁舟整个人被半压在叶妱妱shen下,长时睡眠导致tou脑昏沉gen本没听清她说什么,半晌不回答,呆呆的望着近在咫尺的妹妹,视线在她脸上来回打转。
叶妱妱没懂他想zuo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