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两年间,三番四次地次意识到侄女比自己高了一个有余,李奚乔也没有一开始那般难为情,她同样寸步不退,掀起眼
,“怎么,给姑母脸色看也就罢了,现在,还要…和姑母动手吗?”
李在青扯起嘴角,袍角哗啦一甩,却是重重跪了下来,侧脸贴至她的小腹,“姑母,我说过了,等我出仕,会让你过上好日子。”
年轻人朗的声音闷在棉
的布料里,也渐渐低柔下去,“你、您,就不要,为这些劳神了……”
李奚乔顿了顿,叹了口气,“好孩子,我说了多少次,姑母不需要这些,”
她话锋一转,“等你会试之后,和小寒好好生个孩子,姑母也就放心了。”
风牛不相及!
李在青也算习惯了她车轱辘的那套,从袖子里取出药膏,“这是在华春堂的生肌膏,对姑母的
疾有益,日日涂抹,不仅舒
活络,也能淡化疤痕。”
“让我给您吧…”
疾是在李奚乔讲学时落下的,族亲因为她们落魄归来,还要继承祖产,态度一时不咸不淡。书院到
都要打点,当时到
奔走,开坛论经,说是为了扬
,更是为了银钱,结果碰上匪乱,李奚乔挨了几刀,当时几乎砍断脚
,不过时间久了也就好了,现在只是雨天
骨酸痛,留了疤痕。
这件事后,李在青子沉稳起来,读书更用功了。李奚乔其实不希望她心里总想着这些事,要是被自己晓之以理说动那该多好,总之孩子不该是因为觉得亏欠,就变得懂事。
此时李在青仰着脸看她,年轻人的眉骨生得,此时却泛着孩子时的痴态。
李奚乔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心了一下,“青儿,我真是,把你,当女儿看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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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寒啊,我是将你把女儿看待的。”
“你家,我就放心了。”
小寒识字,对文章策论兴致缺缺,在银钱账目、家务调度上却颇有长。把李家中馈拿在手,竟开始想看外
铺子的账册。
天知李在青听到这些话的心情,特别是小寒
形长开后,和李奚乔前后走在一起,行止言谈隐隐呼应,竟还有些蠢人徒生说主仆相宜。
一看就是在刻意效仿,
世上哪有这种儿媳的!
“山长在看书。”
“山长在小憩。”
被小寒这样若有若无阻了几次,李在青也看得出来,小寒这人,可不如表面温文尔雅。待到小寒提了那间偏房后,她敲打的机会就来了。
这是李斐的书房。
李奚乔的脸色僵了一下,说,“这是你婆母的书房。”
有外人的时候,李在青才叫李奚乔母亲,外人不在的家中,往往是称姑母的。此时,小寒也知这是谁的地方了。
李在青说,“我带小寒进去看看吧。也是该收拾一下了。”
小寒抬,对上李在青的目光,两个年轻人对视,一拉一扯,眼波
转,宛转多情。这电光火石的一眼,在李奚乔看来,简直是好事将成。
李奚乔顿时面色转霁,眉开眼笑,“青儿啊,那你快带小寒去看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