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瓶气泡水,是新出的冰糖蜜桃口味。
徐兮衡默默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碗中早已好的饭菜,心口一紧,终究没了胃口。
她给萱萱的脖颈和手腕都抹了一遍草药膏,又拿帽子帮她重新扣好,遮住额前松散的碎发,动作不紧不慢、细致得像在打理某种不易碰的珍贵物种。
萱萱乖乖把手收回去,伏苓才一点点地将草膏抹开,指腹慢慢地着,像在照顾一颗
的花苞,既温柔又极有耐心。
他在等她,可直到食堂人声鼎沸,她才出现。
男生看着她,笑得像个孩子。她咬着,也跟着笑,
角扬起,眼睛弯成一轮月牙。
她没急着涂,而是先用指尖轻轻按住那块被叮咬的位置,轻声:“别挠,会破。”
午饭时,他比平时早了几分钟到达食堂,挑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饭菜摆在眼前,他却没动筷,也没有翻出手机,只是静静等待。
那天课间结束时,阳光斜斜洒在
场边缘,徐兮衡拧开水瓶,准备往教学楼走去。
不远的徐兮衡站在一棵古老的槲树下,看着那幅母女之间静默却深切的画面。
他微微偏,视线落在球场边。
伏苓坐在她侧,拿出一小瓶防虫草膏,熟练地拧开盖子,细细闻了一下:“有点苦艾的味
,但不刺鼻,应该还不错。”
现在她依旧笑的明艳,只不过不是对着他。徐兮衡心底一阵发涩,他垂下眼,继续走进教学楼。
明明是春天,偏偏心像结了层霜。
她把胳膊举起来,晃了晃:“伏老师,我胳膊被小黑蚊亲了一口,死了……”
可就在他已经全心交付了的那段日子,她忽然不追着他了。
那时候,他们已经很亲密了。比起普通的恋人更近一步,与情感都深深交织。他记得每一次她在他怀里
他耳朵的动作,记得她吻着他时摸着他阴
,让他
出来,说“你以后不准和别人接吻”的语气,记得她将手指插入他
门时要他用后面
她的手指,记得她每一声不加掩饰的喜欢。
徐兮衡记得,她上周也曾拿着同款递给他,说:“新出的哦~同学评价很好,你可能会喜欢这种味。”她的眼睛笑眯眯的,明艳的脸庞漂亮的不像话。
他没说话,只是长久地望着她们。
第三节是生物课,阳光从窗外透进来,照亮他书页上的密密麻麻的字。风掀起书角,他撑着脸盯着课本,眼神却始终未曾聚焦。
伏苓从取餐口的方向走进他的视野里,旁边跟着那个男生,她手里拿着两份饭盘。她笑着将其中一份递给那男生,随后自己在对面坐下。她熟练地拆开一次筷子,将
菜的位置换了换,又将汤推了过去。
他起,将饭盒端起,走到回收
倒掉,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间洒落下来,斑驳地打在铺着干草的“床铺”上。萱萱侧躺着,脑袋枕在一小堆枯叶和厚的外套上,眼神松弛,已经从上午那一丝低落中慢慢缓了过来。
“你哪儿都跑,就这个胳膊最招蚊子。”伏苓轻轻叹了口气,动作却依旧温柔,“以后出任务得好防虫
雾。”
伏苓的动作那么熟练、那么柔和,她的眼神、手势、语调——一切都那么熟悉,却又在这一刻让他忽然陷入一种深深的抽离感。
不在食堂门口等他,不再围着他转,也不再偷偷把午饭里最好吃的夹给他。
像是有什么陈旧的记忆,在她那极致温柔的动作中被悄悄翻开。
老师提问
树屋下,林影斜斜,风从树冠扫落,阳光落在她们上,像镀了一层柔光。
她穿与他同款的白蓝校服,袖子卷至手肘,
发松松地扎在脑后,笑意自然,明艳得惹人目光。
他忽然想起了高三那段时间。
伏苓正站在那儿,阳光刺眼,她却笑得明亮张扬。她将一瓶气泡水递给旁那个高大的
育生,男生接过水,笑容憨厚,与她说了几句什么。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在调侃。
耳边传来一阵喧哗,是男生们打完球后的欢呼。他本不以为意,却在转的瞬间,听见了一
熟悉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