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推舟。”
是敖胥主动把一统的机会送上门,我才顺水推舟定计。而非为了一统,定计酿成劫数,致使生灵涂炭。
“……本将…不,本君知。”飞蓬闭了闭眼睛,语气是难得的艰涩。
他已经不是神将。
或者说,就算他还是神将,在这场被自己人掀起的大难中,闭关锁界的神族也注定在劫难逃。
失败是高傲者的必然,神界可不止一个敖胥。
“飞蓬,这一切从来不是你的错。”重楼的声音温和了太多,弯腰将悬浮的灵气抽取,凝结为灵水,往砚台里倒了一滴。
刻录了致花纹的墨条被他拿在手里,与砚台轻轻摩
,墨渐渐溶解于其中。
飞蓬静静地看着重楼拿频率,每次恰到好
地加水,极耐心极宁静,怔然出神。
直到墨条被干放好,墨水顺着被倾斜的砚台,缓缓
入边上的墨池,他攥着重楼轻柔
进自己掌心的朱笔,方回过了神。
“……”飞蓬这才意识到,自己光顾着发呆,竟也没觉得,肩上伤口愈合时应该会痛。
无独有偶,重楼也在关注着这里。
他越过干涸的血迹,看向飞蓬光洁如新的肩,指尖很轻很轻地
碰一下,又立即移开了:“我很少施展治疗术,你现在什么感觉?”
“好透了。”飞蓬神思不属地回答着。
适才那一瞬的碰,极轻,极
,极柔,极快。
与榻上死死扣住肩膀,让自己动弹不得,只能陷落在炼狱里的指尖,截然不同。
明明是同一个魔,同一只手。
飞蓬又看向重楼,他脸上的伤口还在愈合、青还在缓和。
“你伤得比我重很多。”飞蓬忽然:“切磋只是不用灵力和仙术,为什么不用空间法术躲闪?”
重楼理所当然:“你不是想打个痛快嘛,空间法术躲闪太方便,可就没意思了。”
“……”飞蓬沉默少顷,见重楼还是毫无入座的想法,反而去找更多墨块,干脆把笔放下了。
重楼很不解,抬眸瞧向飞蓬:“怎么了?”
“突然就不想批了。”飞蓬用双臂撑在书案上,声音有些飘忽:“打架有些累,一起用膳吧。”
重楼愣了愣,脸上闪过一抹快,
影在室内一闪而过:“我现在就去客房拿。”
他再回来时,是以空间法术直接出现在飞蓬面前。
然后,室内除美味佳肴,又多了水蒸气上浮的浴桶、宽大厚实的屏风与干干净净的新衣。
“伤口好了就能入水,你先沐浴更衣吧。”重楼再次离开书房,提着飞蓬放在桌子上的茶壶与放在格子里的茶叶:“我去院子里烹茶。”
但他最后还是没能和飞蓬一起用餐,因为飞蓬脱了外裳入水,骨子里耗尽力的疲乏被蒸了出来,人犯着困泛着困,就慢慢睡着了。
重楼刚推门进去,就不敢再上前。
他心里倒是庆幸,餐盒底才被刻了恒温阵法,又在茶壶底
也画了个如出一辙的阵,再轻飘飘地连杯盏一起,送了过去。
完这一切,重楼
角微扬,重新将自己关于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