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文嘉饶有兴致地看起挂在墙的锦旗和照片，都是这几年来李牧星参加医学研讨会的合照。

        李牧星叹了口气进办公室，才翻起桌上刚送来的报告，后又传来敲门声。

        “包括现在来找你，药膏和香包都是借口，其实只是想和李医生多相一会儿。”

        “我只是来送昨天说的药膏。”

        窗外的树上，似乎刚刚有蝉破茧而出，蝉鸣四面八方地涌来，掩盖了其他的杂声。

        郝阿姨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三步一回首的，让她再考虑考虑。

        “有什么事吗？”

        他的眉眼舒展开，好像很开心听到这个回答。

        幸好，李牧星已经快步走到办公室门口。

        “还有送这个香包给李医生。”

        “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就明天午休时，和对方在食堂见个面，就当阿姨请你喝咖啡。”

        “这里的李医生好年轻，还着眼镜。”

        不是香包受欢迎，是你手上的香包受欢迎。

        “李医生，你今晚会迟下班吗？”

        郎文嘉指着某张大合照的角落，那时的李牧星夹在人群里，从旁边人的肩上出一张阴阴的脸孔，镜片还反光，嘴角又向下撇，整个人看起来像背后灵。

        “就应该早点丢掉这张照片。”

        郎文嘉打趣她，继续站在那张照片前，不知在看什么，也不知在笑什么，嘴角的酒窝越来越深。

        李牧星脑袋嗡嗡响的，都是蝉声和心声。

        “郝阿姨。”

        “这些香包太受欢迎了，你没看到刚才那些护士是怎样抢的，我好不容易才藏起这个颜色，怕继续留在我手上，又会被抢走，还是快点给你吧。”

        勾在他食指关节的柠檬黄色香包晃了晃。

        她还是第一次拿到这么鲜亮的香包，握在手心，的，弹弹的，像握住一颗刚摘下的新鲜柠檬。

        李牧星心一，把手上翻阅到一半的报告合起，丢回桌子上，好像这样就能把刚刚失态说出的话也藏起来一样。

授入院。”

        李牧星厌恶地闭上眼，不忍直视黑历史，那时她刚来医院实习，什么事都胆怯，就连拍照都是畏畏缩缩，想躲起来又躲不干净，结果就拍出这么一张灵异照片，差点沦为当年全科室的笑柄。

        “下班时给我也行，不用特意跑来。”

        郎文嘉走到跟前，左手递过来一药膏，李牧星接过去，又见他举起右手。

        卷帘窗隙的阳光一横一横，落在郎文嘉的上，好像在将他上最闪亮最美丽的位切割、展示给她看。

        “应该不会，怎么了？”

        “郝阿姨，我已经说了，对那些男人没兴趣……”

        “其实我今天是最后一天当志愿者，明天就得出国工作，不能和你一起散步回家了，所以，有点私心，不想李医生让我等太久。”

        李牧星有些恼了，伸手推他走，让他别看了。

        “好啦好啦，阿姨不说了”

        医院每年都会派端午香包，李牧星一向不在意这些小东西，往年拿到的都是被挑剩下的香包，颜色俗气，形状歪七扭八。

        “哪会啊，我觉得很可爱，丢的时候跟我说，我去垃圾桶捡回来。”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这还是郎文嘉第一次在上班时间来找她。

        开门前，郎文嘉的动作顿了下，突然问她：

        半开的门扉后，郎文嘉探出子，轻轻挑眉一笑，说了声午安。

        李牧星回看向她，郝阿姨立刻闭嘴，这个眼神和这个语气，就是送客的意思了。

        例如那双垂下的眼帘，例如那张笑得有些难为情的嘴。

        她握住门把，和郝阿姨说再见，可老人家还是喋喋不休的。

        郎文

        郝阿姨被震撼到沉默半分钟，半分钟后又重新振作，继续介绍第三个好男人。

        李牧星：“最后一天……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啊，最丑的照片被发现了。”

        她以为郝阿姨去而复返，转没好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