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的痛苦如同海啸般席卷了他所有的意志力，让他本无法压制住那失控的惨叫。

        他的手指死死抠抓着下的帆布，指节扭曲泛白，如同狂风暴雨中即将散架的小船，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这仿佛永无止境的、毁灭的征伐。

        雁渡泉的惨叫在她咬上他脖颈的瞬间，戛然而止，化作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带着泣音的闷哼。

        她能感受到他整个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啃咬而绷紧、剧颤。

        “求我。”

        她的声音贴着他的肤响起，带着灼热而混乱的气息。

        他没有丝毫犹豫，破碎的声音带着一种全然的顺从：

        “求…求您……主人……求求您……”

        “向我歉，”她继续命令，牙齿微微用力，在那脆弱的脖颈上留下更深的印记，“并发誓……永不利用我，欺骗我。”

        明明她才是施加痛苦、掌控生死的一方。

        可这一刻。

        她的语气里，却带着无法掩饰的、细微的颤抖。

        那颤抖了某种远比愤怒更复杂、更汹涌的情绪。

        “我不想杀了你。”

        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响在雁渡泉混沌的意识里。

        所有的痛苦仿佛在这一刻都变得模糊，只剩下这句话，和她语气里那罕见至极的、几乎可以称之为脆弱的颤音。

        他猛地挣扎起来，不顾她依旧埋在他内的凶和压在他背后的力量，极其艰难地、近乎徒劳地试图转过，想要去看她的脸。

        她在害怕自己真的会失控杀了他，害怕失去……某种连她自己都不愿明确承认的、与他之间的联结。

        这一刻，雁渡泉心中那潭被搅得浑浊不堪的死水，忽然奇异地沉淀下来。

        他深深地望进她的眼睛，仿佛要透过那层暴戾的外壳，碰到里面那个同样不知所措的内。

        然后，用一种近乎气音的、沙哑到极致的嗓音，清晰地说：“以我的灵魂起誓，只要我的意识尚存，只要这躯壳还能被您驱使……”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带着一种决绝：“永不……再利用您，欺骗您。”

        他长长的睫上还沾着未干的泪，但紧绷的却奇异地放松了下来，仿佛卸下了千钧重担。

        他听懂了她的无措，也回应了她的恐惧。

        用他最不堪的姿态，和最郑重的承诺。

        他不是为了逃避惩罚，而是……害怕失去那份他以为早已被自己亲手摧毁的、她或许还存有的……一丝不舍和怜惜。

        所有的暴动作，在那一刻骤然停止。

        玩家猛地伸出双臂，紧紧地、几乎是勒得他不过气地抱住了雁渡泉。

        她的脸颊埋在他的后颈，非常用力，仿佛要将他碎，嵌进自己的里。

        她没有说话。

        帐篷里只剩下两人重未平的息，以及一种更加汹涌的、无声的情绪在激烈地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