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明白了没有？这就是层次感！”她停下来，了额。“再来一遍！所有人！谁的画没进步，今天就别想下课！”赵明的眼神尤其骨，像黏在她上一样，课间休息时，他又一次凑到她边。“老师，你刚才那个姿势……腰真细。我敢说，全市都找不到比你材更好的艺术家了。”晓兰姐连眼都没抬一下，只是专注地看着学员的画布：“是吗？看来你还有闲心观察这些。去，重画三遍背景，添加更多细节。”赵明的脸瞬间垮了下去，但还是不死心：“老师别这样嘛，我这是夸你呢。周日展后，给我个机会，我请你看场画展。”“五遍。”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王晓兰！”赵明急了，鼓起勇气直呼她的名字，“你就非要这样拒人千里吗？我就是喜欢你！”“十遍。现在立刻去执行，再多说一个字，你就不用参加展览了。”晓兰姐终于抬起眼，那眼神里的冷峻，让整个画室温度都仿佛降了几度。赵明咬着牙，最终还是没敢再说什么，垂丧气地回到画架前。

        整个周末我坐立不安，工作是一点干不进去，手机也刷不进去，心思完全飘到几百公里外的展厅。我一遍又一遍刷新着那个艺术赛事官网，盯着那个“成绩待更新”的灰色字样，手心全是汗。终于，在傍晚时分，网页闪动了一下，成绩出来了。我从第一行找到最后一行，都没有找到艺术馆任何一个学员的名字，而在网页的最下方，有一行冰冷的小字备注：XX艺术馆赵明，初选组，作品涉嫌抄袭，取消资格；XX艺术馆孙磊，初选组，评分垫底，无缘决赛。

        那天晚上，晓兰姐罕见地失眠了。我半夜起来喝水，看到她正站在阳台上，就穿着那件宽松长袍，一个人望着夜空。月光洒在她上，勾勒出孤独的轮廓。她没注意到我，我悄声退回房间，心里酸涩。

的；周三则换成了肩的浅色连衣裙，下摆及膝，行走时裙摆轻，出修长的型，成了课堂上最引人的焦点。

        出发去市级艺术展的那天早上，晓兰姐起得很早，给我了简单的早餐。她穿着艺术馆的统一制服，拉着装满画的行李箱，站在门口。“伟子，我走这两天，你自己在家要按时吃饭，好好工作，别老加班。”“知了，姐。”我点点，想说句“展览加油”，但看着她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她凑近了一些，替我整理了一下衣领，那一瞬间，我闻到了她上那淡淡的茉莉香。“我走了。”她很快直起，转离开。

        “姐，你回来了。”我小声说了句。听到我的声音，她的震了一下，然后才把目光聚焦到我脸上。她想对我笑一下，可嘴角只扯动了一下，就再也提不起来。“嗯……回来了。”“伟子，饿不

        全军覆没。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完了。晓兰姐完了。那一晚我几乎没睡，第二天晚上，我正坐在客厅里发呆，门口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比平时晚了两个小时。我猛地站起。门被推开，晓兰姐走了进来。她还穿着那制服，整个人却是脆弱无比，眼神空，毫无焦距，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她那总是得笔直的背脊此刻也微微有些佝偻，浑上下都笼罩着一重的失败气息。

        我知，她只是为了更自由地示范动作，但在那群二十多到四十岁的学员眼里，却成了无声的诱惑。他们既敬畏她那双能一眼指出画作缺陷的眼睛和毫不留情的点评，却又在每天的课中，忍不住追逐她的每一个细节。“都给我看清楚了！”晓兰姐站在画架前亲自示范，她俯蘸取颜料，裙子紧贴腰，勾勒出畅的曲线，甚至能看到布料下肌肉的轻微颤动。“光源从这里投，阴影要渐变理。”她直起，口微微起伏，汗珠顺着脖颈进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