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唱不了了。”

        钟绛雪一听，出一抹笑，有些放心：“那应该是很忙了，你自己安排自己就好，我现在没什么问题，人这不好好站在你面前吗？”

        不是唱不出来，不是不想唱，而是唱不了了，是想唱却唱不了了。

        华祺很想留她们下来吃几口热乎的饭，但一听说要错

        两人无话了片刻，钟韫这才：“我没记错的话，你以前是不是差点就要进乐团来着，怎么会同时打这么多份工。”

        “你要用你赚的钱请我吃饭？”这也只是他的猜测，可他眼看着她点了点，“今天这场谢谢你的推荐，请客是应该的，不过可能请不起太贵，当然，也不会太寒酸。”

        他纵然不知，也明白唱不出来对她意味着什么。

        他倒是把这儿摸得明明白白，可话说得也没错，自己总归是比出去吃要划算的多，但她不太想让钟韫知自己住在哪里。钟韫就像是知她在顾虑什么，补充：“下个月起，我就要去苏南了，可能小半年不会回来，要不就三十一号怎么样？”

        在这场丧事的吊唁结束后，已经几乎快下午了，钟绛雪三人把东西收好，准备跟华祺别离开，因为末班车停得早，没法再耽搁下去。

        “不用，那就这么定了吧，我晚上九点多下班，到时候一起回。”

        钟韫没想要隐瞒是他把钟绛雪推荐给华祺的这件事情。其实比起茶楼那晚更早，他就已经发现了钟绛雪的存在。

        这样早上下楼就去买海鲜，理完晚上就能，这样的用意也还藏着自己一份小小的私心――就当是离别前，他再陪自己过一次新年吧。

        “以前的事情，都过得久了，现在这种状态就不错，能赚钱也能攒钱。”

        钟绛雪对上他的眼睛，他向来收敛的情绪这会儿正无孔不出，此时明晃晃印在了脸上，透在五官之上。

        “跟朋友一起创业。”

        钟韫一怔，许是太过震惊，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属于钟绛雪的那一份遗憾与悲痛正缓慢地攀附在他的心。

        “怎……么回事？”

        钟韫又想说什么，又被钟绛雪随后的一句话打断：“上就要新年了，到时候你再忙都要空出时间给我。”

        钟韫摇了摇，钟绛雪以为是她的自作主张让他不太满意，这会儿不知怎么回答好，他没让她纠结很久，自己就开始点菜：“我想吃海鲜，外吃太贵了，你们码附近不是有家菜市场吗，早上新鲜还便宜，买回家自己还能省一笔钱。”

        “三十一号那天我有排班。”见她仍在犹豫，钟韫没再促，“三十一号我去找你，如果不想饭，我们就附近随便吃点。”

        “你现在在哪里就业？”

        即便过去早已成废墟，但现今一切都步入正轨，仍有重建的机会，更何况他这位堂妹五六岁就开始弹琴，悟好，还没十二岁就乐团选进，伯母常常把她当成骄傲，见到人总要夸上两句。钟韫有些想当然。

        钟绛雪眉微微一蹙，但也只有两三秒，没有被钟韫捕捉到，她换了一副不太在意的神情，故作轻松：“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吧，进乐团是好的，有钱拿说不定以后还能留名高升，但是哥……”这是她时隔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叫钟韫“哥”，却莫名让他心不是滋味。

        钟绛雪用着最平静的语气讲述着一件看似不太重要的事情。

        钟绛雪想要安于现状，但这副样子对钟韫来说如同鱼刺哽在，这和钟韫印象里的妹妹可截然不同，到底是被磨平了棱角。对此他提出想要帮忙，却遭到了钟绛雪的拒绝。

后的破旧。这些话到了嘴边却又堪堪停住，因为她都不在乎那些东西了，又怎么会听他那只言片语的概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