骏坐在主位,别的连个椅子也没有,他盯着桌上的黄檀木礼盒,寂静的屋内只打了一扇绿
台灯,门外脚步声愈来愈近,闷闷地响了,沉重的门扇一开一关,将外
的嘈杂彻底隔开。
“最近生意如何。”
骏把玩着巴掌大的盒子,一边冷眼盯着站在面前的青年。
季瑞生:“托您的福,一切还好。”
骏假笑着嘘寒问
,转
故意将盒子砸在地上,里
金灿灿的长命锁摔得结实,
致的纹饰都磕进去了一个窝,像是磕中了季瑞生的心坎,他替金子皱眉
,嘴角也跟着抿紧。
“这东西,看着不大,放手里
却沉得
,手艺也不错,值得细看。”
骏玩味一笑,上下打量他,“费心了。”
季瑞生收起表情,恢复往常的波澜不惊,将金锁捡起来放在桌上:“
老爷待我不薄,送上重礼才能聊表心意。”
“重礼是真,心意是不是,那就难说了。”
外
的太太们似乎打起花牌来,笑得更大声了,
骏能听出来其中夹杂着自己太太的声音,他深
又叹,
了
眉心,继续说
:
“说实在,我现在这个年纪,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想要的礼,从不是这种捞上来的鱼,我要的是网,是杆,送个金
算是什么,手指
里漏的东西再值钱,那不迟早吃空?要是谁能送我下金
的母鸡,那才叫个真心实意。”
季瑞生垂眸,全神贯注地转动拇指那枚玉扳指,两人一站一坐僵持良久,许久后才意味深长浅笑一下:“
老爷是听到消息了。”
“呵呵……是听谁说了一嘴,徐家那个小少爷莫名其妙染上了吗啡针,干我们这行的都知
,最忌讳这个,谁敢把货交到毒鬼手里
?那不是拿枪抵着自己脑袋吗?几条命都不够死的。”
骏边说,边仔细看青年的表情,
要从中摸索出端倪。
“他要是真如传言不务正业,我也不多说,可偏偏他
边养了好几年的舞女好端端的没瘾,他从小锦衣玉食,几支吗啡针而已,怎那么小气不给舞女尝尝鲜?又偏偏那么巧,当时你也在场,就像是亲手给他打进去似的,还不忘把消息传遍,连我在南京也晓得了,你……”
“我……?”
“哎,我也是担心,这事都说和你离不了关系。”
“
老爷,这种来路不明的消息听一耳朵就算了,怎么能认真呢?”
“我当然是当笑话听,不然
什么把你叫这里来,咱们两个人说话就别打圈子了。”
季瑞生:“都是谣传,我和徐家有什么仇什么怨?我手里
只有大烟,卖两支应付应付,吗啡针?没那个力气去医院弄这个,要按你说的大费周章废了个大活人,还把脏水往自己
上泼吗。”
“是和他没仇没怨,从前也算是半个弟兄,可谁会和钱过意不去,徐家那么多货运不出去,他们不干了,那撂下的摊子都得送到你手里
吧?你,难不成和钱结仇?”
骏笑眯眯,心里的贪
不再掩饰,两眼放光像是望见了油光发亮烧鸡的狐狸:“洋行光是要
理徐家的单子,一年怕是就要忙上个大半年,你吃了这么好的东西,总不能让我这个带你进行当的人睁眼瞧热闹……”
季瑞生若无其事地清了清嗓子:“
老爷的意思,是要我把徐家的生意都交给你
。”
“呵呵……”